思绪放空了片刻,花易难又随即,心下一沉。
没想到大概还真得被他自己给一语成箴了,因为花易难这时候才开始发现到,这间二十平的密闭房间内,无门,无窗。
视所能及就只有他自己,和对面手术床|上始终躺尸的那人。
再然后,零零散散被堆着放的大小机器。
声音只有从那些仪器中时有传来的并不很显运作音,而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什么意思呢?
意思就是对面人如果是已经死透了才会没有呼吸的话,那么他自己呢?能思能想,但就是沉寂下来了才顾得上去意识到,为何他自己也会彻底没有了呼吸声?
到底是死是活?最后这一瞬间,花易难犯难的仰天看了看,马丹,没想到这种惆怅又微妙的问题,最后却只能留给他自己来想办法解答了,真是——这见鬼的日子!
而就在花易难还在为自己的死活问题纠结不已的时候,猛然间周围机器不知都出了什么毛病,“吱吱吱”尖锐的像是警报音相继在他耳边开始嘈杂响起,长久的萦绕于空荡荡的房间内嗡鸣不觉,吵得花易难又开始隐约感觉自己头晕眼花的实在是太过厉害了。
暴躁想要拧眉,却发现依旧没能成功,脾气有些上了头,那边机器还在发了疯似的尖叫,花易难正处于忍无可忍的边缘,终于爆发了,一声歇斯底里的——“闭嘴!”
花易难:“......”
诧异抬头看了看对面,心想,“不会吧?还真特么见鬼了不成?”
然后花易难,“闭,闭嘴?”
试探的音调。而声音,确实没错,是从对面躺在冰冷金属床|上的那家伙那边,被传出来的。花易难——我擦!
正在花易难自己还正处于一种对此事感到懵逼不已的一脸颇感诡异状况下时,又听耳边骤然传来一道貌似像是空间内有一处什么地方被打开的声音,“咔擦!”
但不知具体在什么方向,花易难依旧眼睛转不太动看不清楚。
一列杂乱无序的匆匆忙或轻或重脚步声,紧随其后已经传了进来。就听有很多人在叫唤:
“怎么回事?不是报告说都死老半天了么,怎么又给活过来了?”
“快,拷贝设备数据,再另外专门多备份几份!这可是非常珍贵的研究资料啊,以前从没遇到过,快快快,绝对不容有失!”
“那谁?哎对,就你小子!先别忙着备份了,数据就在机器里头又跑不了,赶紧的,先帮忙搭把手把这人再给绑上了,不然一会儿指不定还得出些什么乱子呢。”
“是是是,先把人给赶紧捆结实了。之前以为都死透了这才解开的,哪儿能想到回头还能再来这么一出啊!话说这人也是奇,都咽气半天了还能再活过来,难道之前装的?”
......其它还有些什么,因为全都交织在了一起,花易难一时之间被怼进耳朵里头这么多也分辨不清,只是听着这些人五大三粗的在旁边破锣嗓子叨叨叨,烦得不行。
而更让他烦的是,由于他处于的这个位置不知为何实在太低了,就导致花易难眼下只能莫名其妙看着自己眼前的这里一条大长|腿晃过来了、又转眼间那儿一条晃悠走了,来来回回完全看不清楚进来这么多人中的任何人一张脸,并且也基本听不明白这都发生的是些什么事,简直暴怒!
花易难暴怒了,一般在前世就只能遭致两种结果:一种是这个世界要完了,另一种则是,好家伙这个世界已经完了。
如今换到了这里,只能说大概邪神走哪儿都得附他到哪儿,照旧脱不离差不多这么种结果。
就见那头金属床上那人,这还没来得及被火急火燎赶进来的这么一拨人给手忙脚乱捆绑个结实呢,人就已经一膀子挥出去,先给崩断了他胸前没怎么被勒紧的两三根金属扣带,轻易扫倒了他身边的三四个穿白大褂小年轻,一个猛子,闭紧眼已经仰面朝上,给猝不及防笔挺坐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