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玺眸光亮了亮,“真的?”,看向覃浅覃简,“恭喜你们。”
龙书贤也很高兴,“双胞胎的婚礼在同一天举行?”
白楚笑着点点头,“我和你姑妈跟两方家长商量了一下午,刚把日期定下来。”
覃浅:“白玺你也得抓紧。别只顾着工作,把终身大事耽误了。”
覃简对着白玺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白玺:“……”
龙书贤笑,“小姑还不到二十八周岁,条件又这么好,哪里用得着这么急。”
白楚,“不到也差不多。出生算一岁就二十九了。虚岁再加一岁就是三十。都三张了还不急?”
龙书贤,“……”
白玺,“……”
出生算一岁,不是已经“虚”了一岁?
后面又加一岁虚岁……
照这么算她分分钟变四张好么。
……
第二天是星期天,龙书贤照例要带两个孩子去医院看白弈。
白玺正好有时间,便陪着一起去了。
在医院停车场泊好车,去往病房的路上,白程突然挽住白玺的胳膊,“姑姑,我不要你结婚。”
龙书贤,“……胡说什么。我是不是三天没打你了?”
白玺却并未生气,莞尔一笑,“为什么?”
白程,“你结婚了,就不会跟我们住一起了,以后有了孩子,就不会再疼我和姐姐了。”
白玺摸了摸白程的头,“傻孩子。”
并未再说什么。
白稷虽只比白程年长两岁,性格却远要稳重,感情也内敛许多。白程说出了她的心里话,让她心中一紧。但姑姑并没有给她想要的反应,又让她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她想听姑姑说“不会,姑姑不会搬走,姑姑永远疼你们。”来着。
可姑姑什么也没说。
十四岁的小小少女忧伤极了。
作势要打白程的龙书贤收回了手,一起生活了七年多,连她都不舍得白玺结婚,又何况是两个孩子。白程不过是心直口快罢了。
当时没反应过来,后来才回过味——覃颜一家当着她的面催婚白玺,其实是在腌臜她,觉得她和孩子拖了白玺的后腿,令白玺无暇顾及婚姻。
以及覃系高管被清洗,肯定也怪罪在她身上。
再怎么说,白玺是亲生的,即使有错,也不忍加责,但对她就毫不客气——她不仅是外来的媳妇,还是龙家的人
。
德国此时是凌晨。
师方年从睡梦中醒来,泪流满面。
她梦见了花牧。
花牧没有长大,还是十八岁时的样子,可是已经嫁人,另一半对她很不好,深夜跑回自由之翼,徘徊在楼下不敢上去,风雨大作,花牧在墙角缩成小小一团,头埋在双膝之间,身上被淋的湿透。
她站在落地窗前,一道闪电将花牧缩成一团的无助身影送进她的眼帘,她立刻撑伞去楼下,却哪里有花牧的影子?
她在黑夜里发疯般寻找,一遍又一遍地唤着花牧的名字,回答她的却只有风声和雨声。
醒来。是梦。又是梦。
拧亮床头的台灯,师方年下床倒了杯水喝下去,重新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披衣上楼,轻轻拧开一间卧室的门,摒住呼吸,蹑手蹑脚,躺到师牧蓝身边,拥着女儿睡下来。
“又来。烦死了。”师牧蓝不满地嘀咕着,翻了个身,挣脱师方年的怀。
师方年有些不知所措,她动作已经轻到不能再轻,结果还是惊醒了女儿。她不想的。真的不想。她只想偷偷借女儿抱一会。
“算了,看你可怜,给你抱吧。”师牧蓝施舍似,又翻回了师方年怀里。
师方年轻抚着女儿的小脸,在额头轻轻亲了一下,师牧蓝小手拥住了妈妈。
母女俩相拥着,很快进入梦乡。
上个月,隔壁搬来了一户新邻居,是熟人,而且是很熟的那种——师云升、连女士以及魏又征。
师云升和连女士也已退休,方德之搬到德国跟师方年住后,师云升也想带连女士住进来,这样每天就可以看到孙女,方德之一百个拒绝,离婚时她便发誓,再不会跟师云升共宿在一个屋檐下。
连女士也觉得住一起确实不太好,便建议师云升在师方年家附近租房子住,看房子的时候,魏又征一脚插进来,说租什么房子,买了算了。掏腰包买下了隔壁的别墅。
以前,她没体会到师云升的好,直到师云升退休后,好剧本从此与她绝缘,大花小花对她各种排挤,各路黑子齐上阵,对她各种喷,她才意识到“师云升继女”这个身份对她的演艺事业有多重要。
反正钱早就赚到手了,被黑成这样,她也懒的洗白,干脆不工作了,置一栋房子跟父母一起住,也尽了孝心,也可以接近师方年,何乐而不为,夫复何求。
魏又征一直仰望着师方年。
在德国,先要过五关斩六将才能拿到教授资格,而教授职位有限,必须有人退休或离开,有空缺出来才会补上一位,所以拥有教授资格并不代表得到教授职位。
而且德国施行流动竞聘制,不能在原来工作的学校升职,也就是在说在a校拿到教授资格,不能在a校做教授,等到其它学校有空缺时才能去应聘,依此类推。教授等级分成四个等级,最高一级是终身教授。想想就知道登顶难过登天。
这么难拿的终身职位,师方年很轻松地就拿到了,而且还不是在最拿手的化学工程专业,而是在化学与药领域。
魏又征简直不能更敬佩。
青年女科学家师方年,一天比一天更令她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