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们的会长？”

覃舟：“我们会长叫林沧雪，我听陈大爷说，你们在秘境里见过，你还帮了她。但事实上，她接任会长也就两三个月而已，而且只是挂个名，事情基本都是我在管着。”

滕尧一想，发现林沧雪自拿了个核心传承回来后，除了全副武装地来给滕尧道过一次谢外，从没有踏出过房门。

“前任会长是她哥哥，我跟他们兄妹是末日后认识的，但是感情不比那些老朋友浅。”覃舟说，“认识他们的时候沧雪会还是个只有十人的小团体，我反正没有想去的地方，就加入了他们，后来跟着他们慢慢把它做大。直到林景旭去世……刚接到消息的时候，我们这个组织差点分崩离析，因为景旭这人身上，有着别人替代不了的人格魅力，后来小雪答应接过会长之位，我也好说歹说，才把现在这些人留下。”

“但依然没有什么用，一开始大家还满腔热血，想着一定不能辜负景旭的心血，但是后来沧雪的境遇会一天比一天差，明里暗里地受阻，热血也就熄了，大家都是得过且过的态度。”

滕尧忽然明白了，杨家团的“硬手段”并不是还没有实施，而是已经开始很久了，林会长去世后，他们便趁虚而入，追着沧雪会打压，这是两家之间私下的斗争，还没有摆到明面上来，因此外界并不知道沧雪会已是强弩之末。

但是杨家团会因为知道沧雪会势弱，就给沧雪喘息过后死灰复燃的机会吗？自然不会，除非沧雪会彻底垮掉，或是归顺他们，否则打压绝不会停止。

同样，沧雪会除非一鼓作气地与杨家团抗争一回，否则永远不会有翻身的机会。

滕尧：“那你想做到什么程度？”

覃舟可疑地沉默了一下，然后扯出一张嬉皮笑脸：“如果我说，我想把杨家团搞垮，让他们一个名额都拿不到，你还帮我吗？”

滕尧面无表情：“先不谈帮不帮，我怎么觉得你是先说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目标，再说个虽然困难但也不是没机会的目标，这样我就能轻易接受后者了？”

覃舟被一语中的，“嘿嘿”一笑，但是很快神色又冷了下来，滕尧看见他脸上露出了一瞬间的狠戾：“我想除掉他们的一个元老，他叫邱忠，是团长的发小，杨家团能有这么大的势力，有一半原因是靠他的武力。”

滕尧：“可以。”

覃舟一肚子恳求还没吐，这人就答应了，倒是把他给搞愣了，覃舟怕他应得随意，强调了一下：“这个人在杨家团的地位甚至隐隐高于团长，一旦他出事，杨家团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滕尧轻描淡写地说：“反正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会不会牵连你们沧雪会也不关我事，我就一打架的，你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

覃舟怔愣片刻，出神地说：“夭寿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因为看得出来，什么三足鼎立、应付硬手段一类的，都只是现成的借口，你与杨家团有私仇才是真，但你并不是一个轻易与人结仇的人，除非这事与林景旭的死有关。

这话在滕尧心里过了一遍，但还没等他说出来，覃舟又笑嘻嘻地来了一句：“当然要打，不然我上哪儿再去找个免费的打手~”

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滕尧满脸写着冷漠：“谁告诉你免费了，出场费再添一成利息，先赊着。”

覃舟笑容卡在了这一瞬，乐极生悲。

好半晌，他长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瞒你，景旭就是死在邱忠手下，那老东西借刀杀人，根本看不出什么破绽，估计他也以为没人能看出来，但景旭留了一手。”

覃舟从怀里拿出一块像玻璃的方片，递到滕尧面前。

这种道具是录像用的，在内测时往往是用于双方做约定的时候留一个凭证，除此之外没什么大作用，放到现实世界就更鸡肋了，因为现实世界到处是人，有人的地方就不缺电，录像机比什么都好用，没想到竟然被林景旭拿来记录死前的一刻。

画面是以方片主人为视角，林景旭已经倒在地上，好几只二阶兽族一同撕咬着他的身体，他的手脚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只能十分艰难地挪动着方片，让一个人的背影在画面里停驻了几秒。

明明有两个人，却只有一个人被攻击，这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右脚踝。”覃舟提醒道，“被割伤了。”

滕尧注意了一下，果然看见脚踝处有模糊的血迹。

“后来我看到这段录像，觉得发型很像邱忠，就让我安插在杨家团的眼线留意了一下，邱忠脚踝上果然有伤。”

滕尧沉吟片刻，问：“你后续有没有再查一下？他杀害林景旭，肯定不是为了私利，最有可能是为了击垮你们，巩固杨家团的地位，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人参与。”

“你说得没错。”覃舟点点头，“可你也看到了，我们就这点人力，而杨家却是一棵撼动不了其根本的大树，不可能把它连根拔起。但要说只挖出跟这件事有关的人，又不太现实，杨家团那么多人，根本查不出谁参与谁没参与。”

“那就冤有头债有主，那位杨团长总不能是无辜的。”

覃舟愣了一下：“你……该不会想……”

滕尧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别多想，我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选择而已。”

覃舟：……

不，这个真的没法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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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准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