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叹自己多疑,刚欲回头又听见一道语调相同的声音,“那个……血滴子。”
血滴子定睛一看,一个矮他半头的中年男人正对着他尴尬的笑。
血滴子:“不买。”
尤奇:“……”
尤奇:“那个……好久不见。”
血滴子皱起眉头,熟悉感越加强烈,可男人这张刻薄的脸又让他感觉分外陌生。
尤奇深吸一口气,准备来招猛的。碍着人多,他对血滴子传话道:[还未想起我是谁?你六岁入阿罗门,第一天进入修魔门派吓得直哭,还尿了裤子。后来进了尤长生魔尊山下总想着偷懒,被他私下里扒掉裤子打到坐都坐不下去……]
“停停停停停!”血滴子涨得满脸通红,终于想起这男人熟悉感在哪儿。
“尤长老?!”血滴子眼睛一酸,可重逢的喜悦又偏偏被长老一阵调笑冲淡了许多。他顾不得太多,在路人们的惊呼声中扛起尤奇便一阵轻功飞向寂静地方。
尤奇一阵颠簸下差点吐出来,饶是如此他也不忘攥紧手中的糖葫芦——还真的蛮好吃的。
血滴子上下打量着尤奇,此时知道了这人身份,竟觉得哪个角度看这刻薄男人都像尤长老了。他瘪了瘪嘴,忍住泪意,同时心中也豁然贯通了许多,折磨了他六百年的心魔被深深压了下去。
他惊喜完,一堆压在心里的疑问也不客气地问了出来:“尤长老你不是死了么?这些年都去哪里了?既然活着为何不来阿罗门找我们?你怎么逃出来的?那肖天源小儿可有对你做什么?你……”
尤奇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他哪里知道记忆力的‘尤奇’逃出生天后为什么不去阿罗门,自己也是刚穿越来的,和血滴子一样什么都不太清楚啊!
血滴子一番夺命连环问后,也意识到自己有点激动。他骚了骚头,问道:“尤长老不愿回阿罗门,可是因为樊仙?”
尤奇一愣,“何出此言?”
血滴子叹了口气,“血滴子都知道了,长老也没必要瞒着。那樊仙确是有点变态,您原身的遗体都还被他收在寝宫里,我是您也会躲着他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尤奇听得云里雾里,但不管怎样,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阻止樊仙大开杀戒。现在樊仙也算是个活了六百余年的合体大能,也不知他这个便宜师父还劝不劝得动了。
尤奇将想见樊仙的想法表达给血滴子,后者先是点了点头,又皱起眉头,“长老若真不喜欢他,一直瞒着他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我为何不喜欢他?”尤奇有些无奈,也不知这小子怎么了,说的话自己完全听不懂,“我好歹也教了他十余年,他不至于不认我这个爸……师父吧。”
血滴子面容扭曲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抹心疼又默哀的神色,在尤奇疑惑的眼神下点了点头。
要尊重尤长老的选择,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