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律言点头：“自然。我做不出来那种事情。”

裴自怡道：“而且，别人的内核自然是认了别人为主，若是夺了过来，也不能使用。”

裴律言点了点头道：“哥哥，你放心吧。”

裴自怡道：“不过，我担心……”说着，他抬起眼睛，里面满是笃定：“不！不是担心，我确定岳子瑜知道你没有内核之后，会来找你麻烦。他为人睚眦必报，说不通道理，不会愿意自己受这么大损失。找不到人，也要找一个替罪羊。”

裴律言瞪大了眼睛：“那我该怎么办？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

裴自怡看了他一眼，如今的裴律言不可能是吴安的对手，也没有杀了吴安的本领。他伸手道：“你且自己小心些，说来，你这次保护了后勤司的卷轴，东伯侯应该会给你奖赏。你不是一直很想去参军吗？这次，我会想个办法，劝他送你去参军。”

裴律言瞪大了眼睛道：“当真。”

裴自怡道：“我何曾骗过你？”

待裴自怡走后，裴律言躺在床上想到，他终于可以去参军了，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翻了一个身。

内核？

夺人内核。

好阴毒的手法。

突然，他堕入了他的梦识，一瞬间，他就想起了最初在梦中发生的种种，他跟七魄之间的说的话，忽然全都恢复到他的脑海中，再联系裴自怡方才说的话，他看着自己的七魄：“是你杀了……”

七魄抬手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道：“感情误事。”

裴律言晃了晃，便镇定下来了。

七魄道：“你永远要记住自己从来都不是裴律言，而是九幽楚淮。裴律言只是你为了遮掩身份，被仇人抓住的身份。在这条路上，你会杀很多人，谁敢阻碍你，你就要杀掉谁。直到你报完仇为止。现在坐下来，跟我一起炼化这颗内核。”

自然，情感是听命于理智的，就算再不舍，再痛苦，他也必须这么做。

裴律言坐了下来，伸出了双手。

那一颗火红的内核就这两道神识之间缓缓转动。

裴律言一觉醒来，坐起了身体，晃了晃脑袋。

他抬头，看见何已满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便开口叫住了他。

何已满回头道：“怎么了？”

裴律言道：“你不是正在修习医术吗？你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生病了？”

何已满过来坐到了他的身边道：“行医，讲究望闻问切，我看你气色挺好，你哪里不舒服了？”

裴律言道：“我总觉得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重要的梦，可是我一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是什么病啊。”

何已满说：“既然是梦啊？忘了就忘了呗。”

“我觉得是个很重要的梦，梦中的人跟我说了很多话！”

“难不成是那种梦啊？”

“什么那种梦？”

何已满忽然一笑道：“你呀，也十五岁呢，好些人这个时候都已经去逛白房子了，你就不要装了。”

裴律言忽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何已满！常言道，医者父母心，你这是父母心吗？！”

何已满见他真的有点生气了，便投降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你这样又多久了？”

裴律言道：“也就一两天吧。反正两次都是这样了。”

何已满又牵过了他的手，为他把了脉，沉吟了许久许久。

裴律言都等得不耐烦了，他哥哥给他把脉也就一小会，怎么何已满要这么久，道：“你到底把出来没有？”

何已满换了一只手道：“哎呀，你别闹。”

裴律言只好不再说话了。

终于，何已满收了手，又沉吟片刻，道：“那……你梦中醒来后，可有觉得身体不适？”

裴律言捏了捏自己的手，道：“倒也没有觉得不适，反而觉得自己的手臂更加有劲儿，而且，好像身体也轻松了许多。”

何已满点点头：“那或许，你就是仅仅多梦而已，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这样吧，我给你开一副安神丹，你今天晚上吃了，先试试。”说着，他就站起身要离开。

裴律言伸出手道：“药呢？”

何已满瞪他一眼：“你以为我是神仙啊，什么药都带在身上。等我今天去取，晚上回来带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