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于归渊设下的幻境就是为了让于归渊误认为自己杀了凡人，要知道，滥杀凡人是必定会遭受天谴的，剑修虽然一向心志坚定，但却只要生出了心魔，可别寻常修士还要来得凶猛几分。

于归渊是云霄长老的大弟子，云霄长老早就对他有所怀疑，此事一出，他也没想着能够再隐藏身份下去，若是撼天镜能被他所有，以他的修为，他难不成还会怕着一个云霄长老么。

于是，慕容灼坤直接从此处离开，夜色之中他的身影如同惊鸿落雁，消散得无影无踪。

那些宫人赶来这里就看到眼前一幕，又看了看旁边化作废墟的八角玲珑塔，人人都倒吸了一口气，仙人不愧是仙人啊。

舒明倒没怎么松口气，主要是吧，他也是突然想起来，于归渊还在湖里面关着呢。

大武王朝这事也算是做了个了结，不过舒明却总感觉好像有点什么事不对劲，具体不对劲在哪儿，他倒没怎么回过神来，因为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被于归渊给抓住回不周仙宗的路上了。

于归渊的脸色不怎么好，这点舒明看出来了。

至于于归渊为什么脸色不好，舒明没看出来。

他趴着船头上，回过头瞅瞅于归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本来就是剑修，无情无欲很正常，况且还是修的无情剑道，就该是个冷血的人。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舒明的错觉，总感觉于归渊有点奇怪。

好像比以前，更加有点说不清的味道，仿佛下一刻就能疯狂了下去。

而且还有慕容灼坤那事，他不知道慕容灼坤从那八角玲珑塔里面拿了什么，不过估计是什么好东西。

出来这事吧，开头跟结尾都是他跟于归渊，只有中间这一块是全程跟着慕容灼坤，到时候云霄长老问起这事了，他还真不好解释。

舒明又忍不住的瞥了几眼于归渊，不管怎么看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大师兄，你没事吧？”舒明小心翼翼的问道。

于归渊连眼睛都没动一下，只吐出两个字，“无事。”

你这模样看着可不像是没事的。

主要舒明觉得于归渊不对劲的地方，主要就是因为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他总感觉有一道极其阴沉复杂又夹杂着寒光的视线一直都徘徊着自己身上。

他回头望过去吧，于归渊也不像是个会偷瞄的人，他一转过头，那股视线似乎又移到了他身上，弄得舒明浑身都不舒坦。

就好比现在，舒明就感觉那视线又开始在身上徘徊了，从后颈到腰上，又缓缓越来越下。

舒明忍不住了，回过头，于归渊却眼观鼻，鼻观心的。

他就不信了。

舒明转回头，那视线又跑自己身上了。

一、二、三，我回！

舒明转过头，于归渊没什么变化。

舒明不信，等了一会儿，我再回！

于归渊还是没什么变化。

舒明就是不信邪，他敢拿他二十多年的贞操发誓，于归渊看他的视线真的有点不对劲。

于是在那视线又跑到他身上的时候，舒明哼哼两声，我继续回！

这回舒明没再转过头，而去一直盯着于归渊。

于归渊抬了抬眼皮，依旧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看我作甚。”

舒明小心翼翼开口，“回头太快，头、头扭到了。”

于归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