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执躺在床上搓了搓脸。
不过景砚撞门和揍人是真的帅,帅炸了。
他发现不知不觉中,景砚已经融入了他的生活。无论是工作,娱乐,甚至是这次的危险,他都有参与。他们之间越来越有默契,像是只要一个小动作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他向自己展示了很男人的一面,也展示了很小孩子的一面,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共同的经历更是让他们近到不可思议。
景砚的细心,温柔,聪明,冷静,全部渗透进蔺执的记忆。
以前不会注意的细节都回放出来,他才发现自己竟是将景砚记得牢牢的。
他打游戏时的认真劲儿;像一条鱼一样游泳的时候;穿着交警制服工作时;打球时傻乎乎的样子;还有今天的,极度罕见的暴力。
每一样都在告诉蔺执,他捡到宝了,人生能得到这么一个好兄弟,非常难。
但他们好像又不只是兄弟那么简单了。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将肌肤晕染成瓷白色,他眨了眨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底印上一层阴影。在一片静谧中,他的思绪凌乱地飞奔着,走到回忆的每一个角落,带出里面深藏的感受,于梦中细细咀嚼。
……
很快就过了一个月,景砚伤口拆了线,叶虹的事准备了结。
蔺执这几日都有跟叶虹通电话。
女孩子的情绪明显平稳了下来,将这个人告上了法庭。
开庭的日子很快就来了,蔺执去了旁听。
等结束后,景砚给他打了个电话。
“怎么样了?”
“你怎么打电话给我了?你不是在执勤吗?”
“休息时间。”
“哦。判了八年,还得赔咱们的医药费还有叶虹的精神损失费。”
“八年?”
“他走运了。又侵犯叶虹的肖像权又是侵犯公民隐私的,还故意伤害和□□未遂,我觉十年都不多。”蔺执的语气特别轻快,看样子是很解气。
“活该。”景砚也很解气,他冷冷吐出两个字。
“就是。你在哪个路段,我避个雷不开过去。”
“不用避了,看见你车了。”
“啊?”蔺执一慌反手挂电话。
景砚只听到一个单音节就只剩下一串嘟嘟的亡音。
开车打电话,可是会被截停的。
想到这里,他特别不要脸地跟同事说:“那台车,司机打电话,截停一下。”
“……”蔺执不屑地看着景砚对他露出一口大白牙。
“先生,请问刚刚开车途中有打电话吗?”
“我接到了一个交警的电话,他骗我自己在休息。”
“胡说,交警很诚实,他的确是休息,但他的同事没有。”景砚笑眯眯地回答。
“敢情你让我把蔺执拦下来就是方便你们联络感情?”一个同事比蔺执更不屑地对景砚说。
“警官,请问这算是滥用私权吗?”蔺执托着腮一副很烦的样子。
“不算。因为你真的打电话了。”
“好兄弟。”景砚一手搭着那个同事的肩膀。
蔺执翻了个白眼。
“好的交警先生,我错了,请问您打算怎么教育我?”
“罚钱。”
“……”蔺执看着面前两个人一副掉钱眼儿里的样子,换了个方式,“老实交代,干什么?”
“嘿嘿,那个新的那套制服能不能便宜点?”景砚的同事摸着头有点脸红。
“成成成。”蔺执懒得跟他讨价还价,“先走了,拜拜。”
“等等,你还没问我呢。”景砚不给他走。
“你的同事不已经罚我钱了吗?你也想减价?你买那么多我已经便宜给了你了,你又不是没得赚。”
“不是。今晚要一起吃饭吗?”景砚俯下身子,双手撑着车窗边缘。他们的距离一下子缩小了,蔺执可以清楚地看见景砚的眼睛。
因为阳光的折射这双眼睛是浅浅的褐色,里面倒映着一个小小的自己,被明显的笑意包裹着。
蔺执蓦地转头,顿了顿,然后特别不耐烦地道,“吃吃吃。”
“走吧,就这么说定了。”景砚离开车窗,笑意冉冉。
驶出了一段距离,蔺执满脑子都是景砚放大的脸。
找我吃顿饭至于让我用你的眼睛照镜子吗?大兄弟这一招我只会用来撩我的女朋友不是我的兄弟好吗?
该死。景砚真会撩。
我怎么没想到这招。
蔺执恼怒地甩了甩自己脑袋,像是要将自己脸上特别少女的那点点粉红给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