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恺摇了摇头,捏着眉心:“这样推测下去就真的没完没了了,可能性实在是太多……”
叶承苦笑:“我最开始就说了,想用侧写来下结论很困难。”
“不好意思,叶医生,打断一下。”艾登挠了挠头,“为什么这种切心行为不会是一时兴起呢?”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叶承道,“但是从你们的描述上,现场没有留下指纹和任何可辨别的痕迹,说明此人性格极其谨慎,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一时兴起的可能性不大。另外,也说明凶手多少知道你们办案的流程,知道该清除什么样的痕迹,也明白你们现场的侦查和法医会从哪些角度来寻找他的漏洞。”
薛恺:“……”
“如果这尸体没有什么象征意义,那自然是最好。”叶承道,“但你们说现在还没找到受害人的心脏和生殖器,我有个想法,不过可能有些不成熟。”
“我们现在的描绘应该都不算成熟,所以没事,你但说无妨。”薛恺道。
“我想,只是我个人见解,这个凶手可能不会是第一次作案。又或者……他可能会再犯。”
薛恺&艾登:“……”
“收集受害者身上的物件是连环杀手的某种习性。在这个案子里,例子就是心脏和生殖器。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叶承苦笑了一下,“我不是想在这儿危言耸听,毕竟目前为止来说的证据还不足以说明可能有第二个受害人,但我个人感觉可能是这样的。这种说法大概只能等到真有第二个受害人躯体才可能确定,毕竟连环杀手的习性至少需要几个受害人躯体上的线索才能摸得清。”
薛恺伸手覆上面颊,略带烦躁地揉了揉。
说完话后,叶承看着在自己面前沉默的薛恺和艾登,苦笑了一下:“就当我是胡扯,毕竟这些大部分都只是推测。心理侧写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永远不固定,毕竟人性太多变,不可能有固定的公式去梳理。”
薛恺坐在沙发上揉了半天下巴,终于抬头重新望向叶承:“侧写先告一段落,等我们有更多证据的时候再来讨论吧。”
叶承没异议,他不知道此刻屋子里的沉默是因为他的分析过于复杂还是对面两个警探真的开始怀疑人性。
自嘲地笑了笑,叶承暗忖:大概是前者。
“叶医生。”艾登道,“谢了。”
“嗯?”摇头,叶承道,“不谢,都是猜测么,我有职业病,喜欢搞得比较夸张罢了。”
“至少让我们有点心理准备。”艾登沉重道,“如果今后有意外的话。”
点了点头,叶承没再回应。
“对了。你之前说要我们帮你。”薛恺道,“具体是什么事情?”
**
他坐在一片漆黑中观赏着那个女人的容颜。
她真是个美人啊,只可惜黑色的头发挡住了大部分白皙的面颊,他不禁一阵叹息。
犯罪现场照片中的她,面颊有些失真,没有血色的容颜让她看上去更加病弱。
他忽然意识到了那来自胸口不断翻涌的不满足感到底是什么,那是一种叫嚣着,像是要撕碎他每一寸肌肤般的渴望——一种对活体的渴望。
她安静地躺在照片里,没了生气,没了热情,只留下一片干涸的血渍。
伸出双手,他安静地看着上面粗糙的纹理。
他开始想念另一个金发的丰满女人,那个生气满盈,温热柔软的活体。
他想象着对方心脏在自己手中停跳的瞬间,遽然感到一抹说不出的快感。
耳畔传来一阵犬吠声。
他皱起眉转头望向身后,看着那只被拴在厕所门上的小型犬废力地想用声音震慑他。
缓缓起身,他从口袋中抽出一只塑胶手套小心谨慎地戴上,转身走到自己电脑桌边,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慢慢拧开。
望着里面晶莹的粉色药沫,他缓缓将那戴着手套的指尖探入,沾了沾那药粉后,他拧好瓶盖,往先前那小型犬方向一步步迈去。
蹲身而下,他将手指放在那狂吠的畜生面前,任对方挣扎着,脸上露出一抹浅淡到几乎觉察不到的扭曲微笑。
小型犬在那指头边嚎叫了半分钟后便慢慢萎靡起来,几秒后,它疲惫地收了声,一点点向地面趴去,没一会儿便陷入了沉睡。
看着那生物安然起伏的腹部,男人伸手探上那畜生毛茸茸的肚皮宠溺地揉了揉。
“你是我最可爱的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