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时间久了，殷旭觉得口上摩擦得有些干燥，她实在忍不住，伸出舌头来，在自己唇上轻轻舔舐。未了，舌尖稍稍往前一勾，抵在了荣嘉的唇上。

荣嘉只觉得，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轻轻触碰到了她的唇瓣，那温热的一触，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从二人唇齿相接处传来，酥酥麻麻，自四肢百骸，直传到天灵盖，叫她压根儿压抑不住自身的悸动，一声难以自抑的呻吟，从她唇齿间溢出，断断续续，却别有风情。

怎么会发出如此羞耻的声音来？

荣嘉自己听了，都恨不得挖个洞钻到地底去，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像只煮得熟透的小虾。殷旭也被这一声呻吟，勾得心旌荡漾，她那平日里正经殿下，只道软起来十分粘人可爱，没想到......还有这样勾人心魄的一幅模样。

荣嘉害羞极了，想要逃离，可殷旭伸出手，扣在了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拉近，贴了上去。晚风微拂，偶有花瓣飘落，两人就在这树下，殷旭引领着她，在她的唇齿间肆意挑逗、洄游，彼此之间气息交缠，天地仿佛寂静无声，只有这树下二人忘我的呼吸声，和细碎的呻吟。

看过许多话本子和春宫有什么用？殷旭心里笑意不住，愉悦和满足从心底蔓延开来，还有一种淡淡的自豪——她殷旭，可是见过哥哥们活春宫的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纸上谈兵终究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到了此刻，她和荣嘉，岂不是高低立见。

殷旭心里洋洋得意，于是越来越陶醉。

亲到了最后，荣嘉从最初的震惊殷旭娴熟的技巧，然后随着她沉沦，到最后，几乎要窒息了。她实在喘不过气来，憋不住了就捶打殷旭的肩，殷旭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松开她。

荣嘉弯下腰来，撑着膝盖，大口喘气，原本因为心动和羞涩涨红的脸，此时几乎快渗了紫色。殷旭赶紧替她拍背，顺顺气。

“你......这是要憋死......我啊。”好不容易顺气了，荣嘉立起来，神色复杂。

殷旭一脸歉意：“我......我也是没有经验嘛。”

难得见到殷旭这样窘迫的模样，荣嘉忍不住笑了出来，噗嗤一声，却是她这十多天来，第一次展露笑颜。

这时，殷旭发现，荣嘉的嘴唇已经红肿了，撅得老高，就算荣嘉再怎么绝色好看，这嘴唇，看起来也十分滑稽。殷旭看着看着，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荣嘉不满意了。

“那殿下笑什么？”

“我笑你。”

“我也笑殿下。”

荣嘉急道：“不准你笑。”

“好，那我不笑了。”

话虽这么说着，可殷旭脸上的笑意，丝毫没有收敛。荣嘉看着她的眼睛，发现那双笑意盈盈的眸子里，荡漾着剔透的水光，又像是有星辰灿烂，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只知道这双眼睛里，盛放着让她心动的颜色，和平时都不一样。

这些日子，她每天夜里，都在做梦，被这样的眼神凝视着。

她的鼻尖突然有些酸了，明明......明明前些日子，不，今日早晨，都不是这个样子。她们形同陌路，彼此都避着彼此。尽管在不得不相见的场合，她的目光永远只会在对方身上流转，她是不是瘦了，憔悴了，这样的担心，总是时时刻刻牵动着她的心。可她只能在每日清晨，从梦里醒来，认清梦里的仅仅是梦后，不断提醒自己，她再也靠近她，再也无法亲近她。

只是突然间，她的梦成真了。

殷旭看见，荣嘉的眼中，突然盛满了泪光，似乎有泪珠，从她眼角滑落。她手忙脚乱地替她从手抹掉这些泪珠，口中急急说道：“殿下为什么哭了？”

荣嘉缩了缩鼻子，过了半晌，才说道：“如果我们以后再吵架了，你可以打我，骂我，烧我的话本子，油炸我的蛐蛐，都可以......但求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这话听得殷旭一阵心酸，她轻轻揽过荣嘉，让她靠在自己肩头，抚过她的后脑，像是在抚摸这世上她最珍贵的东西。荣嘉像只小猫，温顺地依在她的肩头，时不时缩一缩鼻子。

“殿下，你永远不用对我说‘求’这个字。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我的命，都会是你的。”

“我不会打你、骂你，烧你的话本子，油炸你的蛐蛐，我更不会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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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