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听她语气不对,脸色奇怪,纳闷道:“怎么了?”
“少庄主。”欧阳白盯着席上那个白衣贵公子说道。
简管家和那小童出来,郭靖跃了下去跟在后面。
黄蓉说道:“小白你和他去取药,我再看一会儿。”
欧阳白犹豫了一下,道:“那你小心,这些人都很厉害。我取了药就来接你。”
黄蓉向厅里看了一眼,见各人并未发觉,回头目送郭靖欧阳白的身形在黑暗之中消失,这才再向内窥探,见彭连虎目光四射,到处察看。黄蓉不敢再看,侧头附耳倾听。
王府大厅里,赵王爷完颜洪烈对这些江湖中人说起了武穆遗书,他召集这些武林人士就是为了寻找这本武穆遗书。此书为南宋名将岳飞所著,记录他飞的生平所学行军布阵、练兵攻伐的秘要,当年岳飞在狱中写了四首歪词,而这些词中深藏着兵法。他这些年一直南下也是为了寻找此书,正巧要说到藏书之地,梁子翁的童子闯了进来,向梁子翁禀告有人盗药。
黄蓉早瞧见那童子鼻青脸肿慌慌张张进厅来,料得郭靖和欧阳白盗药被发现了。黄蓉也顾不上听什么机密了,担心欧阳白,一个“雁落平沙”,轻轻落下,施展轻功溜了。
黄蓉还没跑到梁子翁所住馆舍,就遇上了欧阳白。
欧阳白脸色涨红,衣服上一身蛇血的腥气,急道:“蓉儿,我难受,快走!”
黄蓉心里紧张她,跟她一块逃出了赵王府。
“小白,你怎么了?郭靖那傻子呢。”两人逃到僻静之处,黄蓉开口询问。
“我中毒了。郭靖他跟那小王爷纠缠在一处。”欧阳白觉腹中炎热异常,似有一团火球在猛烈燃烧,体内犹如滚水沸腾,热得难受,口渴异常,周身欲裂,到处奇痒无比。
黄蓉抓过她的手,帮她把脉,体内真气澎湃,问道:“你吃了什么大补之药?”
“啊?我不是中毒了吗?”欧阳白一愣。
黄蓉道:“你没有中毒,你体内真气上涌,一时间克化不了,你静坐调息引火归元。”
欧阳白虚惊一场。
她和郭靖跟随简管家和那青衣童子去取药,童子取了五味药,用白纸分别包了,交给简管家。
简管家伸手接过,转身出房。不料简管家甚是狡猾,出房时故意落后,待郭靖和欧阳白与那小童一出门,立时关上了门,撑上门闩,大声叫喊:“有贼啊,有贼啊!”,扬手将五包药从窗口抛入了房旁的池塘。
郭靖又惊又怒,双掌按在门上运起内力,喀喇一响,门闩被他震断,他抢进门去,一拳击中简管家下颚,颚骨登时碎裂。
那童子才跑了十几步,就被欧阳白打晕,拨入路旁草丛。
欧阳白回进房去,郭靖正看着一屋子的药罐子发呆。
欧阳白道:“我记得那童子取了哪五种。”,欧阳白依照记忆力的包好了药,递给了郭靖。
就在两人要走的时候,欧阳白不小心碰到一个竹篓。那竹篓横跌翻倒,盖子落下,蓦地呼噜一声,蹿出一条殷红如血的大蛇,猛向他欧阳白脸上扑来。
欧阳白大惊,忙向后跃开,只见那蛇身子有小碗粗细,半身尚在篓中,不知其长几何,最怪的是通体朱红,蛇头忽伸忽缩,蛇口中伸出一条分叉的舌头,不住向她摇动。
西域昆仑山最多的就是蛇了,何况白驼山懂得驱蛇之术,欧阳白一样通晓御蛇之术,只是这般朱红的奇蛇在西域从未见过。
郭靖自小生在蒙古苦寒之地,蛇虫本少,突然出现这么个家伙,慌乱中碰倒烛台,室中登时漆黑一团。
欧阳白突觉腿上一紧,似被人伸臂抱牢,又如是给一条极粗的绳索紧紧缚住,急跃想逃,不料竟挣之不脱,随即右臂一阵冰冷,全身立时动弹不得。
欧阳白口里吹起了哨声,也不知道自家那套御蛇术有没有用,笛子也没有带,真不知道嘴边吹出的嘘声能不能控制这条奇怪的蛇。
一旁的郭靖越急越慌,怎么也摸索不到烛台,“白女侠!白女侠!”
大蛇听到欧阳白的哨声,行动有些迟疑,听到郭靖的呼喊声又变得残暴起来,欧阳白的身子已经被圈住了不能动弹,只剩一只左手可以动弹,大蛇迟疑之后又盘得更紧了,欧阳白心中这哨音对这怪蛇没用了。
突然间一阵辛辣的药气扑鼻而至,其中夹着一股腥味,脸上一凉,竟是那蛇伸舌来舐她脸颊,当这危急之际,欧阳白忙,提起左手叉住了蛇颈。怪蛇力大异常,身子渐渐收紧,蛇头猛力向欧阳白脸上伸过来,张口欲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