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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2/2)

黄蓉道:“小白,我们去瞧瞧这太太啥样子。”,催马前行,赶过这行人七八丈,勒马回头,向着轿子迎面过去。

两人凝目向轿中望去,只见那胖妇人约莫四十来岁年纪,髻上插一枝金钗,鬓边戴了朵老大红绒花,一张银盆也似的大圆脸,嘴阔眼细,两耳招风,鼻子扁平,似有若无,白粉涂得厚厚的,却给额头流下来的汗水划出了好几道深沟。

胖妇人竖起一对浓眉,恶狠狠地瞪目而视,粗声说道:“有什么好瞧?”

黄蓉笑道:“我瞧你身材苗条,可俊俏得很哪!”突然一声吆喝,提起马缰,蓦地里向轿子直冲过去。

两名轿夫大吃一惊,齐叫:“啊也!”当即摔下轿杠,向旁逃开。轿子翻倒,那胖妇人骨碌碌地从轿中滚将出来,摔在大路正中,叉手舞腿,再也爬不起来。黄蓉已勒好了马,拍手大笑。身后的欧阳白一脸无奈,还好扶紧了蓉儿没被甩下去。

黄蓉开了这个玩笑,本想回马便走,不料那骑驴的大胖子挥起马鞭向她猛力抽来,骂道:“哪里来的小浪蹄子!”

那胖妇人横卧在地,乱叫乱骂。

黄蓉抓住了那胖子抽来的鞭子顺手一扯,那胖子登时摔下驴背。黄蓉提鞭夹头夹脑地向他抽去,那胖妇人大叫:“有女强盗啊!打死人了哪!女强盗拦路打劫啦!”

黄蓉拔出峨嵋钢刺,弯下腰去,嗤的一声,便将她左耳割了下来。那胖妇人登时满脸鲜血,杀猪似地大叫起来。

这一来,那胖子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下只叫:“女大王饶命!我……我有银子!”

黄蓉板起了脸,喝道:“谁要你银子?这女人是谁?”

那胖子道:“是……是我夫人!我……我们……她回娘家……回娘家探亲。”

黄蓉道:“你们两个又壮又胖,干吗自己不走路?要饶命不难,只须听我吩咐!”那胖子道:“是,是,听姑娘大王吩咐。”

黄蓉听他管自己叫“姑娘大王”,倒也挺为新鲜,噗哧一笑,说道:“两个轿夫呢?还有这小丫鬟,你们三个都坐进轿子去。”三人不敢违拗,扶起了倒在路中心的轿子,钻了进去。

那三人身材瘦削,加起来只怕还没那胖妇人肥大,坐入轿中却也不如何挤迫。黄蓉道:“你们夫妻平时作威作福,仗着有几个臭钱便欺压穷人。此刻遇上了‘姑娘大王’,要死还是要活?”

这时那胖妇人早就停了叫嚷,左手按住了脸畔伤口,与那胖子齐声道:“要活,要活,姑娘大王饶命!”

黄蓉道:“好,今日轮到你们两个做做轿夫,把轿子抬起来!”

那胖妇人道:“我……我只会坐轿子,不会抬轿子!”

黄蓉将钢刺在她鼻子上平拖而过,喝道:“你不会抬轿子,我可会割鼻子。”那胖妇人只道鼻子又已给她割去,大叫:“哎唷,痛死人啦!”

黄蓉喝道:“你抬不抬?”

那胖子先行抬起了轿杠,说道:“抬,抬!我们抬!”

那胖妇人无奈,只得矮身将另一端轿杠放上肩头,挺身站起。

这对财主夫妇平时补药吃得多了,身子着实壮健,抬起轿子迈步而行,居然抬得有板有眼。

欧阳白坐在马上看着这一出,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欧阳白在黄蓉耳边道:“姑娘大王,你是真的皮。”

黄蓉道:“哼,谁叫他们骂我。”

“嗯,是该罚。”

黄蓉欧阳白骑马押在轿后。直行出十余丈,黄蓉这才纵马快奔,两人驰出一程,回头望来,只见那对胖夫妇兀自抬轿行走,不敢放下,两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两人又骑了一段路,忽听得一排大树后水声淙淙。黄蓉纵马绕过大树,欢声大叫,眼前是一条清可见底的深溪,溪底是绿色、白色、红色、紫色的小圆卵石子,溪旁两岸都是垂柳,枝条拂水,溪中游鱼可数。

“好耶!”黄蓉跳下马,脱了外衣鞋袜,扑通一声,跳下水去。

欧阳白跟着下了马,走到溪旁。只见黄蓉双手高举,抓住了一尾尺来长的青鱼。鱼儿尾巴乱动,拚命挣扎。

黄蓉叫道:“小白,接住。”把鱼儿抛上岸来。

欧阳白笑嘻嘻接了,将鱼往旁边树下一丢,那鱼儿兀自在草地上翻腾乱跳。

黄蓉叫道:“小白,你下来游水。”

欧阳白不识水性,笑着摇头,道:“我是旱鸭子。”

黄蓉道:“下来,我教你。我水性可好啦。”

欧阳白实在热的厉害,又见黄蓉在水里玩得有趣,于是也脱下外衣鞋袜,挽了裤脚,一步步踏入水中。

黄蓉在欧阳白脚上一拉,欧阳白站立不稳跌入水中,心慌意乱之下,登时喝了几口水。

“蓉儿,你坏透了!”欧阳白站起身来,往黄蓉身上泼水,回敬她刚刚的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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