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白道:“你先穿衣服,光着身子会着凉。”
“你帮我揉一下,我就穿上衣服。真的不舒服嘛。”黄蓉撒起了娇,还耍起了无赖:“你不答应我,我就一直这么抱着你。”
欧阳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个小丫头一点办法都没有,总是熬不过几下就轻轻松松对她妥协。
“就一下啊。你就乖乖松开我,把衣服穿上。”
“嗯!”
欧阳白不敢瞧她,左手伸出去按在黄蓉的右胸上,轻轻揉了起来。
蓉儿的真是小巧玲珑,欧阳白一只手覆盖上去,绰绰有余。
“好些了么?”欧阳白低声问道,此时的她快要羞死了,手心里那个小小的红豆令欧阳白手心发麻手掌发颤。
“嗯。还有一边。”黄蓉侧过身子,方便欧阳白换手。
黄蓉觉得自己被欧阳白揉出了奇怪的感觉,到底怎么奇怪却又描述不出来,总之从来没有的奇怪感觉,自己一点也不讨厌,反而很喜欢她再揉揉。
“好了,可以穿衣服了吧。”
“嗯。”
“你衣服呢?”
“在那树后面。”
“我帮你拿。”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说话声音都是格外的低。
黄蓉松开欧阳白,欧阳白也松开了黄蓉,欧阳白转身,去找黄蓉的衣服,闭着眼睛递给她,“快点穿,别着凉了。”
黄蓉噗嗤一声笑了,道:“小白不敢看我么?”
欧阳白道:“你这个小骗子。以后不许假装惊叫了,我担心你。”
后面这四个字说出口,欧阳白觉得自己脸更热了。
黄蓉哦了一声道:“刚刚跳了一只青蛙出来,吓了我一跳,所以就叫了一声。”
欧阳白心道:我信你个鬼。青蛙被你吓一跳还差不多。
“哦,我去火堆那看火了,蓉儿你穿好衣服自己过来。”
“去吧去吧。”
黄蓉换好衣服坐在欧阳白身边,一直笑。
“蓉儿,你笑什么?”
“不告诉你。”
欧阳白:……
“我要睡了呐。”欧阳白说道。
黄蓉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
欧阳白凑过去,亲了黄蓉额头一下,道:“晚安,蓉儿。”
“晚安,小白。”
“你干嘛又钻我怀里?自己睡不好嘛。”
“冷。”
“刚刚光着身子怎么不说冷。”
“刚刚不冷,这会儿冷。”
合眼一觉,天边渐白,江边农家小屋中一只公鸡振吭长鸣。
黄蓉打了个呵欠醒来,说道:“好饿!”发足往小屋奔去,不一刻腋下已夹了一只肥大公鸡回来,笑道:“咱们走远些,别让主人瞧见。”
欧阳白道:“我有银子。”
黄蓉道:“我在他家鸡窝放了银钱。”
欧阳白这才笑了,道:“蓉儿又要做好吃的给我吃嘛。”
黄蓉用峨嵋钢刺剖了公鸡肚子,将内脏洗剥干净,却不拔毛,用水和了一团泥裹住鸡,生火烤了起来。烤得一会,泥中透出甜香,待得湿泥干透,剥去干泥,鸡毛随泥而落,鸡肉白嫩,浓香扑鼻。
欧阳白的胃绝对被黄蓉养叼了,之前在瀑布那些日子天天吃鱼,黄蓉变着法儿给她做鱼,她对黄蓉的厨艺那是推崇之至。闻着这香味,欧阳白不由咽了咽口水。
黄蓉正要将鸡撕开,身后忽然有人说道:“撕作三份,鸡屁股给我。”
两人都吃了一惊,怎地背后有人来,竟毫无知觉,急忙回头,见说话的是个中年乞丐。这人一张长方脸,颏下微须,头发花白,粗手大脚,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地打满了补钉,却洗得干干净净,手里拿着一根绿竹杖,莹碧如玉,背上负着个朱红漆的大葫芦,脸上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神情猴急,似乎若不将鸡屁股给他,就要伸手抢夺了。
黄蓉和欧阳白两人尚未回答,他已大马金刀地坐在对面,取过背上葫芦,拔开塞子,酒香四溢。他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道:“两个女娃娃,喝不喝?”
欧阳白摇了摇头,道:“不喝。我不爱吃鸡屁股,蓉儿你把鸡屁股分他吧。”
黄蓉见那乞丐握住葫芦的右手只四根手指,一根食指齐掌而缺,心中一凛,想起了从前听爹爹所说的华山论剑、以及参与论剑的五人之事,想到了五绝中的九指神丐,心想:“难道今日机缘巧合,逢上了前辈高人?且探探他口风再说。”见他望着自己手中的肥鸡,喉头一动一动,口吞馋诞,心里暗笑,便撕下半只,果然连着鸡屁股一起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