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让英男把他的包寄给你们,盛无的身份证还能用,包上的追踪器你也别提醒他,我这边随时监控你们的方位。”
“哦。”
“行了,小心为上,接了小水立刻回海城,到时候再集队出发去找那个不僧不道的人。”
徐乐天敷衍“嗯”着,说:“对了,有个人您帮我查一下,叫杨青,女的,应该是个知青,当时从海城去了昆城。哪年的我不知道,只知道这名字。”
徐父也不觉得多难办,有名字就行了,他们是干什么的啊。
这些信息足够他们掘地三尺,把这人的一切刨根到底了。
徐乐天挂了电话对盛无说:“我们得去版纳,你觉得这辆车能胜任吗?”
盛无说:“可以。那先到香格里拉,这段时间雨季,路不大好走,你能开吗?”
徐乐天打算撩发,手指划过一茬短短刺刺的头皮,气,但他还是坚持把耍帅动作完成,说:“不好意思,在下是开赛车长大的。”
“呦呵,那这条路让你开可真是大材小用了。先睡一会儿,我需要你替的时候喊你。”
盛无车开得很稳,这车也实在难开得风骚。
但问题是他们很快离开省道,进入了一条,徐乐天此生没见过的烂路。
果然是雨季,一侧悬崖壁立千仞,一侧山体庞大得让人心生胆怯。
重要的是巨山随时准备来一场山体滑坡秀。
匍匐在山腰横切路上的车像一只一只听天由命的蚂蚁,鱼贯开过这条能把车里震成一个大型摇头.丸食用现场的烂路。
山峦似在冷眼看着说:过得去,你幸,过不去,你命。
这条路的破烂程度,与这辆车的苟延残喘程度,相得益彰,完美配合,时刻挑战着徐乐天尾骨的承受力。
小梦仔在这路上很难继续窝在盛无怀里继续睡觉,它默默爬出来,睡眼惺忪看着外面。
感觉这些人好生奇怪,一堆一堆被装在一个一个的方盒子里,时不时蹦跳,又时不时停下来。
这已经是第二个滑坡路段,硬生生堵出了海城早高峰的盛况,一寸都不可能前移,盛无下车摔了门透气抽烟。
他胸口、胃、后脊,都酸涨,隐隐的说不上的难受。
徐乐天一直也没睡,操心着宋若水,明知道担忧没用,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见盛无下去抽烟,他探出脑袋去看,前面十几米的地方有一小片塌方,一个小组正在紧急清道。
他下了车绕过去,占了驾驶座。
盛无回来的时候,看徐乐天有开车的意思,就坐后座,说:“那我睡会儿。”话没说完就闭眼睡了。
小梦仔从他兜里钻出来,爬到盛无耳侧蜷缩窝下来。
它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盛无这个人,从不做梦呢?
塌方滑落的碎石并没有被彻底清理干净,堆在路上成了个碎石坡,但是车主等不及,都要过。
徐乐天第一次走这样的路,仗着艺高人胆大,心一横踩了油门上冲,然后方向盘猛旋,跟悬崖只十来公分的距离,把车从坡上拗回窄路。
回到路上心落回胸口,从后视镜看,盛无竟真的睡了。
中午开到休息站,盛无还不醒,徐乐天因为憋得很了,停了车急急去上厕所。
回来之后发现盛无竟还再睡。
“又来?”徐乐天服气了,盛无这种嗜睡症是怎么回事,感觉他每次从别人的梦里出来就睡得六亲不认。
徐乐天推了盛无几下,盛无从迷幻中硬睁开眼,虚无灭顶,他下意识伸出手,圈住徐乐天,紧紧抱着。
徐乐天尴尬,这地方人来人往的,他们车门大敞,这特么是公开出柜啊。
盛无感觉到自己胸口徐乐天的心跳,心想他不可如此自私。他不能把小天拉进来,拉进他那焦烂荒芜的世界。
他松开手说:“到吃饭的地方了?”
徐乐天两手压着盛无说:“盛无,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去检查,那个……药不能停啊。”
他想开玩笑,可是语气是紧的,眼睛里的关切也掩不住。
盛无笑着下车:“放心,你这一程,我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