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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梦 五(2/2)

“我朋友可能高反,您是医生?”

他没再说话,转身向里,门没关。盛无几人就跟在后面走了进来,宋若水不住害怕,拉着威爷的胳膊说:“这个鸟人好丑。”

院子里到处都是鸟,各式各样的,大的小的,五彩的漆黑的,倒是都不叫,很冷静,入定一样站着。

宋若水说完之后,一个声音嘎嘎大笑,屋檐一只花里胡哨的鹦鹉大叫:“鸟人好丑,鸟人,鸟人……”

医生霍然转身看宋若水,眼里酿着怒火。盛无赶忙解释,“不好意思,她年纪小,抱歉了。”

医生收回眼光,说:“我叫梅间尺,梅花的梅。”

这一行金燕子、徐英男、威爷、宋若水、盛无,五个里挑不出半个文化人,威爷和盛无的文化水平都偏僻进专一学科里去了,要求他们看过鲁迅,有点过分。

看过就知道,小说《铸剑》的主人公叫做,眉间尺。

这名字奇怪,但是大家也不好意思随便评价别人名字啊,盛无说:“梅医生,麻烦了。”

梅间尺叫他们把徐英男放到一个地铺样的榻上,榻边竖着挂吊瓶的架子,看来这就是病房了。

梅间尺抬手在徐英男手腕上碰了碰,说:“没大事,打个吊瓶休息一下就行了,但平时作息不规律,要改。”

说着他就拐进侧房的小门去了,一会儿端了个盘子出来,盘子上放着吊瓶吊针,剪刀镊子和小玻璃瓶药水。

他带着橡胶手套,用镊子敲碎了玻璃瓶头,很麻利给徐英男输上了液。

“威爷,你先带水妹去找赤爷吧,主要是金奶奶,陪我们这一路,早点休息,我在这陪着英男就行了。”

金燕子不做他想,跟着威爷走了,他们出了门一会儿,忽然听见身后梆——梆——

非常均匀,砸金属的沉闷声响。

盛无听得最真切,因为声音就在这个院子里。

像是在偏房,捶打声越来越密,铁腥味也散进房中,徐英男这会儿醒了,耳朵里嗡嗡的,问:“什么声音?”

梅医生说:“打铁,我徒弟。”

正说着又有人敲门,盛无从窗玻璃看出去,一个藏族阿妈等在门口,梅医生走进偏房,一会儿又出来,抱着一口铁锅。

于是在门口钱货两讫,梅医生随手把钱团成一团,塞口袋里。

看来这个梅医生,肩负了藏医、卖锅、养鸟等多项社会责任,是个小能手。

既然是打铁的,说不准会有线索。盛无把那把小刀拿出来走到院子里,梅医生坐在院心石凳上啃馒头,一抬头看到盛无手里抓着把刀过来了。

他眉锁起,盛无忙把刀锋冲着自己,刀把递给梅医生,问:“您见过这个标志吗?”

梅医生接过刀,表情瞬间变了,霍然站起来,问:“你哪儿来的?”

说话间也不等回答,抓着刀往偏屋里窜进去了。盛无连忙跟在后面,看到一个赤膊平头的年轻人,正在举着黑铁砸红铁,火花四溅,汗简直成了暴雨,冲刷着他的躯体。

油亮发黑的少年人听到梅间尺的话,手里的活计不停,说:“还有两千锤,等一下。”

梅间尺就站在门口等着,盛无则看呆住了。

这精壮、莽野的身体,胳膊、肩膀、背,肌肉随着动作贲张。敲击声丝毫不乱,一直到两千下,停手转头,问:“说什么?”

梅间尺算不苟言笑了,但这个少年,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面瘫。

好像他脸上的神经死干净了,一丝抽动都不会发生。即使这样他也堪称好看,棱角极分明,面容极端硬朗。

转过身来盛无看他胸肩纹了身,黑色长龙,毫发毕现,呼之欲出。

梅间尺难以克制激动,把手里的刀递给他,说:“是‘藏’刀。”见少年神色不变,又强调:“是真的。”

少年拿过小刀,说:“买下来。”

梅间尺便跟盛无询问,能不能把刀卖给他。

盛无说刀不是他的,“一个多小时前这把刀差点要了我小命。是个杀手的。”

“杀手?”少年抬头,语气跟神色一样,没有发生变化,没有起伏。

盛无点了点头,少年看了梅间尺一眼,不言不语转身进屋子套间去了,他走路瘸拐得很厉害,也很慢。

梅间尺说:“这个‘藏’刀,是民国年代一个非常有名的锻刀师傅打的,‘藏’字代表藏形守器,道隐不名。后来日军侵华,师傅不肯为日本人练刀,收山。之后‘藏’刀就只在固定圈子里流转,难得再见……所以想请您帮个忙。”

梅间尺看着十分激动,这刀对盛无来说倒不算什么,可是显见对他意义重大。

少年人走了出来,他走路时会发出机械的声音。他拎着一个工具箱大小的乌木箱,直接往盛无怀里送。

梅间尺说:“您不是说有杀手要杀您吗?那能不能麻烦您在我们这呆着,等杀手来找您啊……”

盛无皱眉,还有这种要求?他打开着死沉的小箱子,靠。

灿灿发光的一箱金子,这算什么?买命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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