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凛望着那个花公鸡看了一会儿。
那人应该就是王大爷的儿子王顺发,他左脸上有一小片黑痣跟王大爷说的形状一模一样,像个倒三角。
王顺发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外边鸣起了警笛声,由远到近。
救护车和警车一块儿赶来。
那包间门口方圆两米的人都被疏开,几个医护人员匆匆忙忙抬着担架把地上的人抬起来。
那一刻谭凛惊得站了起来。
他又看见异象了。
那几个包间里断气儿的像是被黑色胶状物体黏在了地上一样,医护人员把那些人抬起来的时候。
谭凛能清清楚楚看见那些黑色的胶状物体和那些人藕断丝连,像是有很多触手在扒拉着他们的身体。
太不可思议了,谭凛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
随着尸体一个接一个被运到救护车上拉走,那些黑色的胶状物体只能滞留在原地,留下一片阴影,这个样子像极了谭凛见过的什么东西。
谭凛脑海中掠过一道清明。
黑影!
谭凛望向周围的人,没有一个脸上带着吃惊,果然这些东西他们看不见。
那几个人走后留下的阴影们开始动作。
明明是坚硬的地板,这些阴影却跟在水里游泳似的往门外游去,朝着救护车离开的方向。
谭凛本来要追出去,可屋子里的人警察不让走,得一个个做个现场记录,毕竟一次性死十个人不是个小案子。
他只能盯着玻璃窗外看。
阴影没走多远,停在了一个提着文鸟逗鸟玩的老爷子面前。
世界上的怪事可真是多啊,下边的事儿谭凛更难以置信了。
之间那老头吧鸟笼子往旁边的树枝丫子上一挂,伸手拧开了自己的大号富光杯,把茶杯里的水往地上一泼。
地上那十条真人身量大小的阴影,忽然缩成了十条小蝌蚪。
老爷子一弯腰,就把这些小蝌蚪给捏到了水杯里。
大街上的人各忙各的,没人注意到老爷子的动作,只有谭凛看见那透明茶瓶里的水又恢复了刚才的充盈程度,只不过这次的水全黑了。
这老头难道跟施衍一样的身份吗?
术士?!
谭凛的脑子正在魂穿福尔摩斯,推理这老头儿的身份。
肩头上忽然多了一只手。
熟悉的热源,谭凛回头。
施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那双深潭般的黑眸,正居高临下盯着他看。
谭凛心里发毛,“我脸上有花”
施衍:“你头发上有粒鸟屎。”
“!”
谭凛尴尬:“可能路上——”
谭凛想找个借口弥补形象,可接下来施衍的动作辣到了他的眼睛。
施衍拿了一张卫生纸,垫着手从他头发上把鸟屎薅了下来。
“你——”谭凛盯着施衍手里的纸团,犹豫道。
“我怎么了”施衍把纸扔进垃圾桶,若无其事地看谭凛。
“没什么、”谭凛心里发毛。施衍之前不是挺嫌弃自己的吗,怎么现在愿意舍得一手剐,敢把鸟屎拉下马。
施衍声色平淡,扔完纸,看没给谭凛弄干净,又伸手去拨他的头发,这回索性连纸连纸都没垫。徒手。
谭凛:“……”鸟屎上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