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陈轩、谢一鸣他们都报了晚自习，边昀就同秦疏商量要不要也报晚自习。

秦疏没有意见。

两个人把申请表交到老曾那里，很快就通过了。

七点半放了学，八点就是晚自习，时间太紧，两人只得到食堂去凑合凑合。

说实话，这是边昀高中两年第一次进食堂。

秦疏和边昀刚迈进食堂，就引得食堂里本来埋头吃饭的学生们纷纷抬起了头，都看着一对学霸加校霸的组合。

边昀一脸习惯了的样子，从柜台取了餐盘，递给秦疏一个。

“我要……”边昀站在窗口前，和持着大勺的阿姨大眼瞪小眼，看着眼前的汤汤水水，边昀实在不知道点什么。

可扭头看秦疏已经打好饭，端着餐盘找了地方坐，他咬咬牙，随便指了两个绿叶菜，就往秦疏那边走。

等边昀坐下来，秦疏看了看他盘子里的空心菜和芹菜，又看了看边昀，“你就吃这个？”

嘴刁的边昀刚夹了一根空心菜放进嘴里，嚼了两下，脸色发苦，把嘴里的咽下去之后，就把筷子放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他放筷子的动静太大还是脸色不太好看，坐在旁边桌子的人小心翼翼地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回头飞快地扫着自己盘子里的饭，也顾不上吃完没吃完了，抬起屁股就去放盘子。

秦疏有些好笑地看他们离开，偏头看着边昀，“校霸？”

边昀啧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是每个学校都得有个什么扛把子才有排面吗？”

“原先二中有扛把子？”秦疏问道。

“有啊。”边昀点点头。

“谁？”

“……”边昀努力地想了想，“我忘了他叫什么了，反正我俩打了一架之后他就毕业了。”

“打了一架？”秦疏挑挑眉。

“对啊，那人是个有名的傻逼，仗着家里谁当官还是什么，在学校恨不得飘着走路，看谁不顺眼就搞谁。”边昀说着，把跟前的餐盘推向一边，打算一会去超市买点吃的。

秦疏嘴里嚼着一块淡如白水的白萝卜，拿筷子拨了拨盘子里的其他东西，看了边昀一眼，也把筷子放下了。

“他搞你了？”秦疏问道。

“打篮球的时候，他们动作太脏，”边昀说道，“陈轩被弄折了手腕。”

秦疏示意他继续说。

“然后我就让他吊着胳膊去高考了，”边昀摊开手，“我比他讲究多了，我没动他右手。”

秦疏:“……”

“我那会高一，帮陈轩出了气之后，他就到处和人吹我，后来就被人叫成了杠把子。”

边昀看秦疏也放了筷子，“你也不吃了？”

秦疏轻叹了一口气，往窗口的打饭阿姨那里看了一眼，小声说道:“实在是不好吃，去超市看看买点什么吧。”

“走。”边昀起身，把自己和秦疏的盘子都端在手上，往门口走去。

秦疏跟在他身后。

他看着边昀宽肩窄腰，长腿包裹在运动裤里，想着他那一半自己打出来一半是被吹出来的校霸名头，就觉得有些好笑。

边昀啊，从头到脚，哪里都不像校霸，他特别的干净，让秦疏忍不住，想弄脏他。

两个人去了超市，边昀又站在货架前，为拿花生夹心的三明治还是草莓酱三明治而纠结，秦疏走过去，把两个都拿了。

“两个都要。”他说道。

回教室的路上，边昀一边咬着花生三明治，一边想到什么似的，扭头看向正在后面拿着手机敲微信的秦疏。

“秦哥，其实那天，我就是随口一说的。”边昀指的是那天，在小巷子里，他贴在秦疏耳边问他要不要结对子。

“所以呢？”秦疏挑眉道。

“……”边昀抓抓头，“我没想到你会认真，然后……这么费心的教我。”

“我早就知道我爸安排我出国，不用高考，所以我也没想着学……”边昀站在教学楼下，面对着秦疏，头顶的路灯暖光洒下，落在了他的肩头，“但是，现在有你，我会努力学的。”

无论出不出国，我都会努力学的。

秦疏这么好的人，叫他相信自己，觉得他没有问题，边昀突然觉得，在无限的混日子中，有一个人出现拉了自己一把。

秦疏听他说着，低头敲字的动作顿了一下，半晌，才抬起头来，手机亮光映的他脸发白，“好。”他说道。

晚自习的时候，秦疏给边昀找了一套历史卷子，让他练一练选择，这两天，他带着边昀画了思维导图，把经济那部分的内容全部串了一遍，准备看看成果。

“秦哥，刀耕火种和铁犁牛耕不是一个时期的吗……”边昀看着选项，咬着笔头，一时间有些犯难。

“刀耕火种是原始时代，铁犁牛耕是春秋战国，”秦疏说着，从他们整理的导图上，用红笔把古代农业醒目地勾了出来，看了看边昀，“继续。”

历史算是边昀比较感兴趣的一科了，虽然没怎么认真背过，但上课也能听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