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如缓缓清溪,让卢知义不知为何竟然天灵清明,好似热炭终于落入属于自己的冰水中,心中好不快意。
卢知义也知自己心绪未定,却道一声,“慢着!”
那人离去的脚步似乎因为他一声阻拦就转了方向,迟疑两秒就又来到裂冰纹的窗棂下,恭顺的又唤一声,“师兄……可有何事?”
卢知义低头,“秦无极现在所在何处?”
外面的声音似乎有些愤愤,“都此时此刻了,师兄还心系那小畜生作甚?”
卢知义一愣,他……为啥听不懂了?
他就想问下,秦天放有没有乖乖上主峰,他好方便安排一下,不然等寒光师叔出关,看到的还是这么一个小霸王,岂不是他卢知义失职。
卢知义明白水木流宗很多人都不喜欢秦天放,但是这么明目张胆在自己面前叫秦天放“小畜生”的,这还是头一个。
他平生顺应天道,最不喜别人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别人,冷声道,“你下去吧!以后莫让我再听见你说秦天放‘小畜生’,简直难以入耳!修道之人当相亲相爱!你不爱护师弟还说这作践话语,下次再让我听见,自行去善恶堂领罚。”
门口那人却没有离开。
“为何还不走?”卢知义冷声道。
“师兄……”那人似有难言之隐,却最终只说一句,“秦天放在柴房。”言罢似匆匆离开。
卢知义觉得此人十分诡异,却没有放在心上。反正自从山门扩招之后,有个性的师弟真的如雨后春笋,一笋更比一笋强!且层出不穷,生生不息!他只是大师兄,又管不了各位大能收徒的口味!
调息一会儿,卢知义打算去见客,掸掸衣服上并没有的灰尘,悬圆镜中的青年剑眉凤目,长发如瀑,在发顶一只通体碧绿的玉簪只能固定部分的黑发。
一袭白衣衬的青年面如冠玉,因为太过白皙,青紫的血管竟然都隐隐可见。
只是那一脸淡漠让整个人好像一尊精雕细琢的玉雕,美则美矣,却好似坐在神坛上,是一座空的玉偶,没有心,没有感情。
走过羊肠小道的时候,卢知义的祥云纹白履还是转了方向,其实柴房和主峰会客的花厅一点都不顺路,他还是叹一口气,先去了柴房。
推开上了桐油的双向小门,卢知义垂眸看了一眼蜷缩在地睡得安稳的秦天放。
一时之间满室安静,寒光峰上的一句话,不过是打发他的一句话,不善言辞的大师兄偶尔也想开个玩笑。
卢知义白玉一般的手指摸上自己的脸颊,难道,自己不适合开玩笑?
【那叫一点都不合适!!!好吗?】
卢知义看着直接趴在地上都能睡得毫不设防的烂梨狗脸,这样也能睡着?
“放肆!相公让你往东你便不能往西!别看你长得漂亮!对我却是一点用处都没的!”那一声大吼,响彻云霄。
卢知义皱眉,修道之人还这么贪图人间红尘,定是道心不稳,怨不得寒光师叔将这祸胎交付给自己。
也罢,同门一场,他就帮一帮秦师弟吧。
秦天放倒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师兄划入重点修仙训练对象,砸吧砸吧嘴、嘿嘿一笑,抱着怀里的小木人又沉沉睡去。梦里卢知义披着大红的嫁衣嫁给他秦天放,这么清高,还不是落入了秦大爷手里?哼!给爷笑一个!
卢知义抱起那个形容还很稚嫩的少年身体,将他轻柔放在卢知义睡房的隔壁。
面瘫脸大师兄觉得自己有责任和义务将师弟引到大道之上,所以关心师弟,自然要由身到心,由内而外!
大师兄将厚厚的被子裹在秦天放身上,还拍了拍,看到裹得很严实,似乎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点点头,就放心且满意的离去了!
只是……三伏天!师兄你用灵力把秦天放用棉被捆的像个大粽子真的好吗?
师弟们知道这件事之后,又集体为秦天放超度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