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清楚,眼前的这一切都是曾经发生过的,无法改变,他作为一个外来者,一个“彻彻底底”的旁观者,秦天放并没有把桃花一族的人当作活生生的,和他一样的人。
这种情况下,秦天放对大师兄的信任和依赖便化为肥沃的土壤,滋养着那颗种子,催促它一日万丈,极为迅速地爬满了整个脑海。
师兄,难道真的,那什么…他?
秦天放脑中的参天大树很快把枝蔓都伸出脑海,蜿蜒而下,快要从嘴里喷薄而出,他有一种冲动,就想开口说些什么,“师兄,你…”
你?
你什么你?
你是不是像温师兄说的一样喜欢我?
他都想了,如果师兄不承认,那他就说是温师兄胡说的!
卢知义看他一眼,似在询问他想表达什么。
秦天放鼓起勇气,“我…”
不行!
还是不行!
他自己都觉得十分荒唐!
如此优秀的大师兄!怎么可能会喜欢他一个混日子的狗东西?
他有几分自惭形秽,这在他有限的生命里,简直是独一份的情感。
他秦天放的人生目标,不都已经定位在“混吃等死”上了吗?
现在,他觉得自己就是一滩烂泥巴,上不了台面。
大师兄!大师兄就像是那端坐在莲台上的玉人,只有被瞻仰的份!
可是…
可是温师兄都说,都说。
秦天放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咧嘴傻乐的样子很快就引起卢知义的注意和不满。
黑白仙尊的结界,其实是移山填海的搬运之法,他俩不能改变过去发生的事情,可若他们受伤或者伤及性命,依旧会折损阳寿的。
这货到底知不知道他们的境地?
卢知义凤目眯起来,真想狠狠抽打这货一鞭子!
没事儿进来裹什么乱啊?真是!
秦天放身为狗子对危险的感知系数,已经接近满级。
莫名抽了一个冷子,他一张狗脸下意识看向师兄。
妈呀!
师兄的眼神,好…好可怕啊!
在秦天放眼中,那就是要杀狗吃狗肉火锅的节奏啊!
他心里知道师兄是嫌弃自己拖后腿,连滚带爬、抓紧时间表忠心。
伸手从随身携带的须弥袋里掏出来几个小木偶。
这些木偶没有面目,一个拇指大小。
秦天放鼓捣鼓捣,将那些小人往地上一放,那些小人就兴高采烈四散而去。
卢知义不明所以看着秦天放。
秦天放摸摸鼻子,“闲着无聊,就削几个小木人玩玩儿,我放几个出去,探探风。嘿嘿嘿……
“
他神色之间有几分不自然,之前他削过大师兄的小木人版,不管大师兄知不知道,他本人有几分做贼心虚。
卢知义认真凝视他。
秦天放神色闪躲,心里暗搓搓觉得师兄肯定知道自己削小人咒他了。
狗命不保!
卢知义在秦天放即将汗毛倒立,跪地求宽恕的时候,转过头去,看向一边,淡淡道,“做得不错。”
秦天放一脸绝望,“大师兄啊!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低估您的明察秋毫,神通广大!我做的事情,令人发指,丧心病狂!以后一定听从师兄的教诲,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师兄说的都对!尤其刚刚一句做的好哇!那简直!哎?”
秦天放正安慰自己都是为了生存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做得不错”?师兄,师兄说的,是这句吧?
师兄是夸赞他了?
秦天放眨巴眨巴眼睛,一本正经凑到卢知义面前,“师兄,您能再说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