寤言姑姑慢慢走近她，“为什么不撒谎呢？说屋子不是你弄坏的便是了。”

“小伊若撒谎，姑姑一定能够识别出来。”

“只要我喜欢你，我就不会拆穿，带着谎言生活，大家都会过得很好。”寤言姑姑摸她的头。

眼泪终究还是掉下来了，伊尹缗撇嘴边哭边说：“可是我也喜欢姑姑，我不想欺骗姑姑。我把姑姑的房子弄坏了，我就要把它修好，姑姑晚上才有休息的地方。呜呜呜呜……”

寤言姑姑将她揽入怀里，“小伊你要学会对姑姑说谎！她就是不会对我撒谎，更不会对自己撒谎，所以才会流落到魔界。”姑姑说着这样的话，眼睛看向破烂不堪的木屋，无限的遗憾和落寞，“到最后，我们大家，都无路可退。”一滴一滴的眼泪落在仰头看姑姑的伊尹缗的脸上。多年之后，伊尹缗才明白，姑姑口中不会说谎的“她”，是指师姐，那位她还是在猫形之时见过的鬓云师姐。

那时候的伊尹缗没懂姑姑的话，只是从此之后，她学会了估量事情，一切会令姑姑伤心的，她都选择不说，或者乱说。她害怕再看到姑姑那样落寞的表情。

伊尹缗三人踏着木头做的阶梯，进入屋内，舟泛泛所到之处，一一亮起。

听伊尹缗说寤言姑姑去魔界的目的，很可能是为了师姐。这位师姐，舟泛泛从来没见过，听伊尹缗说，她也只是还是只小猫咪的时候，跟随姑姑去魔界，见过她一眼。寤言姑姑是不认那个徒弟的，可是又疼爱得不行。其中缘由，他们从来不敢过问。

“鬓云师姐是犯了什么错，才会流落去魔界。”

伊尹缗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姑姑从来没对他人说过，可能是一件极其复杂的往事，她们俩都爱着对方，却回不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