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事,姓王的跑了。”侍从拿出一枚飞镖交给李旻,“这是他们带回来的。”
“镖师。”李旻只看了一眼便放下了。“知道来历吗?”
“不知道。前两次没成都是因为他和左相在一块,让他逃了。最近再下手只怕会引起怀疑。”
“这个姓王的很喜欢查一些事情,好几次差点就查到了户部的事。”
“那要不要......”
“等着,看看姓萧的有什么反应。”
“在下明白。”
侍从退了下去,一推开门,一道寒光闪过——
“怎么......”李旻循声而出,只见侍从已经软倒在地。
屋外站着几十个带刀侍卫,衣服上的飞鱼纹样在月光下隐隐闪着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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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后宫一条心,此话果然不假——弹劾李旻的奏章堆满了昭阳殿,为首的户部侍郎还举报南阳魏氏一族帮着李旻欺压百姓,强占民田,魏氏还替他建生祠,逼迫百姓捐香火钱。一石激起千层浪,又有不少大臣上奏李旻强受贿赂,不然便滥用私权让缉事处伪造假证给他们定罪。如此种种,列了几天都没列完,前朝乱成一团。
那堆积如山的举报信和奏折,现在就在萧廖二人面前躺着。廖栩乔拾起一本递给萧师杰,自己开口道:“臣以为,必须处置李旻——一介中人,祸乱朝纲,岂有此理?”
萧师杰没心思看,粗略翻了翻,又不动声色地放了回去。
“萧左相,你认为呢?”
萧师杰低头跪着,不知皇帝会是何表情。他要保李旻么?
“臣以为,”
要不要保?
“还是处置为好。现在臣民叫苦连天,若再不处理,恐会民怨四起。再者,不过是一个服侍周到的内监,皇上不能因为不舍他一个,而舍了诸位大臣。李旻欺下犯上,怎能任由他毁了圣上圣德名声?”
廖栩乔冷笑了一下。
“朕会严惩李旻,在此期间有劳二位丞相了。”
“圣上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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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大牢里弥漫着难以言喻的腐烂气息,只有一面小窗透了点宝贵的阳光进来。
这里严得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包括李旻的信。
典狱长早就带着那只苍蝇改姓了廖,为李旻量身打造一份排班表,彻底掐断他求圣上“念及旧恩”的想法。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为什么就这一次,为什么!
他抬起头,看见一个人站在他面前,背着手,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李掌事,近来可好?”
“好啊,”李旻无奈地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廖栩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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