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衍峰蔼笑道:“快起快起,你怎么来了?小雪呢?”千衍峰以为她们回家来了,却只见南月一人,不见自家女儿,南月道:“回宗主,小雪没来,她还在伏魔山。”千衍峰听闻,有些难掩失望,哦了一声,而后问道:“那你,有何事?”
南月道:“还请宗主快快抵御进军,魔军已压境,向着宗王宫来了。”闻言,殿中一片恐慌,纷纷议论着,千衍峰呵道:“慌什么!小丫头,人人都知道,魔界早已被封印,何来魔军压境一说?”
南月神色匆忙,道:“宗主,结界早已散去,被魔界破了,昷婼已经带着魔军,抵达碎星山了,宗主,时间不等人啊。”
鬼族因开启了墨石,看不到外界,自然是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但这墨石,只能抵御天灾,却抵不了人祸,可进可出。
千衍峰知道,昷婼定是因仙魔大战时,自己没有去救她母亲一事,一直怀恨在心,对此,他也是良心深受谴责,日夜折磨了近千年,很是对不起他们一家人,只是没想到,这丫头,竟已对自己,恨到了如此地步。
但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俗话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家人无隔夜仇,自是那丫头真带着魔军来了,正好自己与她解释解释,消了自己心中这千年的良心折磨,昷婼也能安生的过她自己的日子,往后,一家人,还是一家人,想必不是多大的事,根本犯不着兵刃相向。
思及此,千衍峰道:“好,我知道了。”说罢,挥了挥手,两名宫侍将南月一左一右架起,拉去了偏殿,千衍峰整了整衣领,望着下面满朝文武面面相觑的样子,突然眉眼弯弯笑道:“没多大事,都是那丫头胡闹,咱们继续。”
千衍峰并不是怕事,而是他的确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在他的认知里,他与昷婼是一家人,没有说不开的话,自是不能因家事,而让别人看了笑话,再引得鬼族众族人人心惶惶,那就更不好了。
歌舞继续,大殿内因这点小小的插曲,停顿了一下,也扰乱了些心绪,但众人看宗主都一脸轻松,谈笑风生的样子,这种担忧,没多大一会儿,便尽数散去,没做多少停留,很快又被谈笑所代替。
南月被关进了偏殿奴房旁的柴房里,眼睛被覆上了黑布,手脚也被捆住,南月挣扎大喊着:“你们干什么?我是来给你们通风报信的,你们捆我做什么?”
一宫侍道:“我们鬼族公主,也是你这小丫头可以诋毁的?哼,老实待着吧!”
说罢,连她的嘴也给堵上了,南月顿感绝望,唔唔唔的叫着,没想到,鬼族竟是这样的迂腐,不谙世事,在自己的一方安土里待的太久,以为这个世界就和他们的鬼族乐土一样的祥和安宁了......
挣扎了半晌,南月也精疲力竭了,躺在地上不再动弹,脑海中不断的重复着夜北溟的脸,心中呐喊着,夫君,快来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