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走,带我一起!”魏和清面目狰狞的搬移腿上的石块,可依靠单手的力量根本无法移动分毫。眼见火势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腿部,魏和清吼开嗓子对着前面逃跑的二人大吼道:“山辞!带我走!带舅舅一块走,山海分你一半。”
魏山辞脚步一顿,飞快的回头看了一眼那火海中朝着自己求救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己怀抱中咳嗽不止的卿芙。
“芙芙。”魏山辞将卿芙放在地上,将身上的那把随身携带的匕首交到了她的手中:“地方你知道的,这把匕首上的花纹就是钥匙,你先走。”
“魏山辞,我不会让你去死的。”卿芙手作砍刀状朝着魏山辞的脖颈袭去。
“别闹了,我不能让他在我眼前死掉。”魏山辞眼疾手快接下了卿芙的手掌,轻易的化解开了她的攻势,反倒是抓紧时间握紧了卿芙的柔嫩的小手。
“我也不能让你在我面前死掉。”卿芙一张小脸紧绷,满是严肃的神情。
“这么喜欢我?”魏山辞心中一动,眼眸低垂,俯视着比他矮了不少的卿芙,魏山辞心中的喜悦流露到的面上,嘴角都快勾到天上去了,一双温厚有力的大手重新将湿透的外套在卿芙的头顶上盖好后许诺道:“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先离开,我马上就回来,咳咳。”
话音刚落,魏山辞按着卿芙的肩膀强制性将她的身子转了个向,大掌一推朝着卿芙的背影命令道:“走!赶紧走!”
魏山辞冲到魏和清的面前,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压在魏和清腿部的大石块抬起。
“还能走吗?”
“走不动了。”魏和清有气无力的应和了一声,两张唇瓣费劲的张合,脸色一片死灰。
魏山辞看着魏和清那毫无反应的小腿,眉头一皱,将人一把扛在肩上后开跑。
古堡内部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蒸笼,火情蔓延得很快,地上精美昂贵的羊毛地毯已经烧成了一片火海,魏山辞几乎是从火场中淌过,焰火灼烧着他小腿的肌肤。
头顶用做承重的复古木质横梁燃断了两头链接墙壁的地方,像块烧红的巨大碳火朝着魏山辞的正头顶落下。
“小心!”卿芙的心瞬间提到了顶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一向迅捷的身体便冲了出去,一把将魏山辞和他肩上的家伙一齐推开。
不过眨眼之间,头顶燃着熊熊烈火的横梁就砸在了卿芙的肩背之上。坠落的巨大压力砸得卿芙膝盖一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摔在了地上。
横梁上的火焰一瞬间蔓延到了卿芙的身上,衣服刹那间烧得焦黑,及腰的长发从尾端开始点燃。
魏山辞双眸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心中一阵刺痛,将肩上的魏和清丢进了暗道的门口,踉跄地奔向卿芙的身边。徒手搬开压在卿芙背部的横梁,快速的扑灭着卿芙身上燃起的火焰。
眼睛忽然间就湿润了起来,魏山辞将卿芙小心翼翼的搂在怀中,一双修长沾满黑灰的手颤抖着抚上卿芙短到耳边的秀发,喃喃自语:“不是让你先走吗,你在干什么!”
“疼。”卿芙微微皱眉,想挣扎着从魏山辞的怀中离开,却没能成功。
“还知道疼!”魏山辞斥责的语气里反倒多了几分恐惧。
要是她真的因为自己死了,那他该怎么办?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她了。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已经放不下她了,以后他一定不会让她离开自己一步,一定……
“我们先离开这吧……”卿芙有些颓废,没想到自己也有吃瘪的一天,背后的疼痛暂且不说,就这点小意外都能伤到自己,她这张脸也算是丢光了,卿芙的心情可谓沮丧。
“好。”魏山辞将卿
芙小心的抱在怀中,双手环住卿芙的后背时特意避开了灼烧过的伤口。
没有理睬在暗道里艰难爬行的魏和清,两人一路出了古堡。魏山辞暂时带着卿芙回了他在F国时的临时住所。
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柔软地沙发上,魏山辞这才好好看向卿芙一张满是黑灰的脸。
“像个小狗熊。”魏山辞轻捏卿芙那肉肉的小鼻头,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啪!”卿芙一把拍开那为非作歹的爪子,没好气的说道:“我才不是狗熊!”
被打落爪子的魏山辞也不生气,依旧笑嘻嘻打趣道:“对,你不是狗熊,你是可爱的小野猫。”
“没法跟你讲道理。”卿芙撇开脑袋懒得和魏山辞理论。
魏山辞被她这可爱的样子撞得心门大开,要不是顾及卿芙身上的伤口,早就将人按在沙发上亲了。
“我先帮你上药。”
“不用,我自己来吧。”卿芙摇摇头想拒绝,却被魏山辞一句:‘背部的伤口你也能处理到?’堵得死死的。
卿芙只好乖乖地趴在沙发上,魏山辞拿来了医疗箱,自己则坐在沙发的外侧。
火焰烧穿了卿芙后背的衣服,掀开焦黑的布料,原本背部细嫩的皮肤粘连到了衣服布料上。魏山辞清理伤口时便不得不用镊子将沾在皮肤外层的小碎布剥离下来。
“嘶…”卿芙暗暗地抽了口气,每当魏山辞手中冰凉的镊子接触到皮肤之上剥离那些伤口处的脏污时,卿芙总是默默咬牙,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
“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魏山辞怜惜的说道,手上的力度放得十分轻柔,就怕弄疼了躺在她身侧的那个小人儿。
“我不疼。”卿芙死要面子活受罪,可当那冰冷的镊子触击肌肤之时总能让她害怕的轻颤。
真的好疼,卿芙干脆将脑袋埋在两臂之间,做一只躲避的鹌鹑。
魏山辞为了清理卿芙背部的伤口,一早解开了卿芙后背的内.衣带子,只是一开始都被后背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夺去了注意力,根本没来得及分出一丝一毫的注意力去偷瞄那双臂旁若隐若现的美好弧度。
“伤口清理好了,接下来要上药了,忍着点。”
“我都说了我不疼,嘶!”卿芙脱口而出的话语以一声抽气声结束,转而责怪魏山辞:“你就不能轻点?”
随着卿芙扭头的动作,身侧躺着的小人那两臂旁的弧度一拉伸,魏山辞感觉小腹瞬间燃起了一股火焰,眼神立马转向背部的伤口上,专心致志地观察伤口,嘴里喃喃细语:“我会很轻的,不疼的,忍一忍。”
镊子落盘,卿芙背部上药的程序终于算是完成了,而魏山辞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耳后出现了红润的颜色。
“上完药了?”卿芙也松了一口气,将脑袋从两臂间抬起,转过头看向魏山辞,一双澈亮的大眼睛还氤氲着一层水雾似的,媚而纯真的眼神像一把钩子似的,勾得魏山辞内心蠢蠢欲动。
而某个家伙还不自知,一只手在脱下来的外套里摸索了一阵子,找出了一块复古的手表扔在了魏山辞的手中。
“这是什么?”魏山辞看着手中那块手表,看这手表型号好像是七十多年前发售的限量版,当时这手表公司只是个不知名的小公司,只是后来的十几年里逐渐做大,到现在已经在世界手表届拥有领头羊的称号了。
以至于那些多年前绝版的限量款都成了精品货,有市无价。魏山辞自己就有几块,可这一块却是他没有的。
“送你的。”
魏山辞瞳孔一缩,打趣的问道:“定情信物?”
“道歉礼物,哄你开心的。”卿芙作出纠正,一直扭着脖子看身后也累,卿芙干脆扭回了脖子,将脑袋搁在手臂上,背对着魏山辞聊天。
只是正因如此,卿芙才没有注意到背后那缱绻的目光逐渐变得黏腻到最后变得占有欲极强的眼神,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卿芙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