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用呢?
他大概会一直待在这里吧。
可是如果是樱花姐姐说的话......他会听的。
......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棕发孩子终于得到了学习的许可,睡前听爬山虎哥哥说他曾经听到过的故事,
外面的世界,
好像很精彩啊。
*
沢田纲吉,10岁,
一个普通的生活在精神病院的孩子,
娱乐活动是学习,以及和爬山虎哥哥聊天,
以及,
帮助爬山虎哥哥生长。
......
是的,
沢田纲吉有一个秘密,
他能够帮助植物生长。
“今天感觉怎么样呢?”纲吉抬头看着铁窗上的爬山虎。
‘好极了!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有力的感觉,我觉得自己能将这个窗户拎开......哦,当然,我是说如果我能动的话,哈哈。’
“那就好。”棕发孩子的脸上缓缓露出温暖的笑容,他觉得很开心,因为能帮助到别人,而在这一瞬间,外面的花园里的花,似乎也开得更鲜艳了些,还未盛开的花苞缓缓绽放,独属于甜美花蜜的香气四散,越发浓郁,引来了忙碌的蜜蜂以及花色的蝴蝶。
沢田纲吉有一个秘密,
他似乎能控制植物了。
*
棕发孩子的皮肤是久未见阳光的苍白,宽大的病服套在瘦弱的身体上显得空荡荡的,但是却并没有营养不良的情况,
他的饮食是被刻意调整过的,所以他的身体并没有想象中的虚弱。
*
沢田纲吉,13岁,
在樱花姐姐以及一些花小姐和草哥哥们的建议下,他终于再次得到了放风的机会。
久违的阳光洒落在棕发孩子的身上,温暖的阳光笼罩住瘦弱的身影,仿佛下一秒就会随着光芒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棕发孩子唇角勾起一抹苍白的笑意,在监视的护士小姐的眼前,
缓缓倒下。
棕发孩子已经太久没有晒过太阳了,
阳光对现在的他来说,
太奢侈了。
‘云,好漂亮啊。’棕发孩子昏迷前,努力睁大眼睛看着湛蓝的天空上飘着的浮云,直到眼前模糊,直到意识彻底消失。
......
医生先生终于意识到了棕发孩子不仅仅是个精神病人,还是一个需要健康成长的孩子。
几天后,
棕发男孩在护士小姐的陪同下,捧着新的书籍坐在空荡荡的庭院里,其他患者都被赶回去了,
今天就只有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可以出来了,
太久没有晒太阳,不能一下子晒得太猛呢。
棕发男孩看着手上的医书,理解地点点头,虽然还是有点失望,但他相信会慢慢好起来的。
*
沢田纲吉,15岁,
一个普通的,生活在精神病院的,正在努力学习,努力生活,坚信未来他会想樱花姐姐说的一样,能够离开这里的孩子。
“不好了!密鲁菲欧雷来了!”
“快!快逃!”
“快!沢田少爷,快离开这里!”
封闭的围墙崩塌了,花坛也被踩得不成原样,不同颜色的火焰将一切烧毁,
包括樱花姐姐。
棕发男孩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带着手铐,赤着脚,站在满目疮痍的庭院前,抬头看着笑容狰狞地穿着黑衣服的飞在半空上,脚下踩着红色火焰的人,
“沢田少爷!你在干什么?!快跑!”
“不要管他们了!彭格列已经被毁灭了!”
‘阿纲,你一定要出去啊。’
你看,出来了。
棕发男孩赤脚走在庭院里,膝盖一弯,轻松地跳过了崩坏的围墙,
可是,
他的家也被毁掉了。
“呐,我出来了。”棕发男孩轻声说道,对着早已死去的樱花树说着,脸上的笑容仿佛像是一个求夸奖的孩子,
良久,
没有等到任何回应的棕发孩子,脸上的笑容缓缓隐去。
*
“这家伙怎么回事?!”
“精神病人?不管了,白兰大人的命令,彭格列的一切都要毁掉!”
......
不可原谅,
棕发孩子缓缓低下头,潜藏在地底下的,原本只是一株有效的爬山虎的植物变得异常粗壮,破坏了地面,藤蔓狠狠挥向了飞在半空的家伙们,
不能原谅,
棕发孩子站在原地,脚下的地面破裂,藤蔓托着他缓缓升起,手腕上的手铐和脚踝上的镣铐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
无法原谅,
棕发孩子被藤蔓牢牢护在中央,不断生长的藤蔓将脸上染上了恐惧的敌人狠狠挥落,
‘阿纲,你要去哪里?’已经变成巨大藤蔓的爬山虎小哥询问。
“......我想回家。”棕发男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微微抬着头,棕色眼眸倒映着仿佛要被血色浸染的天空,“樱花姐姐之前说过,希望阿纲能回家。”
‘好嘞!’
爬山虎小哥干脆的应声让棕发男孩脸上缓缓露出温暖的笑意,
“诶~没想到这个世界的纲吉君会有这么神奇的能力啊。”穿着棕发孩子并不怎么喜欢的纯白色衣服的白发男人突然出现在棕发孩子的面前,“嗯,果然不能这么轻易放过纲吉君呢~”
他是谁?
棕发男孩眼里的疑惑缓缓浮现,
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疑问萦绕在棕发男孩的脑海里,他却已经没有办法得到答案了,
白色的龙缠绕着橙色的火焰穿透了棕发男孩的胸膛,让他缓缓倒在了藤蔓上,
“真可惜~这个世界的纲吉君真是太弱小了呢~”
‘阿纲?!阿纲!’
耳边的声音缓缓消失,棕发男孩眼前一片模糊,没有去看对面的白衣服男人,视线缓缓移动,看向了被烟雾所笼罩,再也不见往常的平静及澄澈的天空,终于,
缓缓阖上了双眸。
‘抱歉呢,樱花姐姐,’最后的最后,棕发男孩这么想着,有些遗憾,‘我没有办法回去了。’
*
沢田纲吉,15岁,
一个普通的,8岁的时候被关在了精神病院,终于在15岁时离开了精神病院时,却被白兰杀死的孩子。
棕发男孩倒在了精神病院前,静静地伫立在他的背后不远处破败的精神病院正对着棕发男孩,
就仿佛,
棕发男孩从来没有真正离开过那座如同牢狱一般的精神病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