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人才可真多啊。”分牌弟子感慨,也不再多话,递给了他一个比试的号牌,“这是你的号牌,待会儿注意听我叫号。”
“不用名字?”楚飞鹤边问边接过来看了看,号牌是用纯银打造的。这名门正派,当真是奢侈得很啊。
如此嗤之以鼻的时候,全然忘记自己那黑云城里纯金打造的座椅了。
旁边有人笑了,“这么多人,如果一一记名字,那谁记得过来啊?”
“没错。”分牌弟子也道:“只有赢到最后的人才可以留下名字。”
楚飞鹤点点头,倒也省得他临时想个假名了。
比试是从子时开始的。楚飞鹤自然不会来得那么早,一觉睡到戊时才起床,几乎是掐着点儿过来的。毕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么做还可以保留精力打败早已精疲力尽的对手。
现在已经是接近亥时末尾了,比试也已临近尾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半月楼的最后一个号牌此刻就在他的手上。
楚飞鹤的目光飘向擂台上的人,提前看看对手的实力也是很有必要的,毕竟他现在的修为与他们相差无几。
一号擂台上的少年身上穿着的衣衫都被汗水给浸湿了,也不知道究竟打了有多久;
二号擂台上打得挺稳的竟是个不足十岁的女童,年纪轻轻就达到了地阶,真是后生可畏;
三号擂台的少女和四号擂台的少年不断在暗送秋波,一看就知道俩人有猫腻;
五、六、七号擂台的三名少年边打边挑衅对手,惹得许多人不爽大骂;
八号擂台都这个时辰了还一直在换擂主,上台挑战的人都没有什么出众的表现;
九号擂台的少年一言不发,发挥稳定比较低调;
十号擂台的少年倒是来者不拒,但凡有人挑衅就接招,也不管对手的手上有没有拿号牌。
除了那不足十岁的女童,参与比试的基本都是十五六七岁的少年少女,在擂台上挥洒着汗水,用失败或成功来检验着自己的修行结果。
都还不错。
楚飞鹤看着。
只可惜,无论是谁遇上他,都只能乖乖地从擂台上滚下去。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次招新,本大爷可是准备了三箱金银珠宝作为拜师礼!”坐在茶馆里喝茶的一个膘肥体壮的汉子忽然提高声音,拍了拍身旁三个堆叠起来的大箱子,成功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力。
楚飞鹤离得近了,被这声震得耳朵“嗡嗡”直响,咬牙忍了好半天才忍住没有反手一掌将这汉子给就地拍死。
“这么多银两,不知道友想拜入的是哪一门哪一派啊?”有人问。
“除了半月楼,本大爷哪儿都瞧不上。”汉子高傲道。
“可我瞧道友这模样……”那人摸着络腮胡子,沉吟片刻,“应该已是不惑之年了吧?想入半月楼,道友到地阶了吗?”
这话并非是瞧不起人。众所皆知,少年人修仙比起成年人修仙要容易得多,既然这汉子都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期,恐怕也是没有什么修仙天赋可言的平凡人了。
“你说呢?”汉子猛地将手中的银牌拍在桌上,上面端正地刻着四个大字——九百八十。
这数字十分靠后,估计也是先前不久才拿到手的牌子。看样子,打着渔翁收利这个主意的,并不只有楚飞鹤一个人。
那人了然,“是在下眼拙了。”
“你不仅眼拙,而且还没有远见。”汉子极其嚣张,就连嗓音都大了不少,“就算本大爷今日输了又如何?只要有这三箱金银财宝,本大爷照样能打通半月楼的大门!”
“哈哈哈哈……是吗?”
“那是自然。普天之下没有不爱财的人,就算是半月楼也绝不例外。你且睁大狗眼好生看着,今日本大爷非得——”
“满口胡言!”
随着一声怒喝,汉子的话被猛然打断,不知何物倏地破空而来,“喀”的一声插在了汉子手边的木桌上,入木三分。
竟是一张写着“一”的银牌。
“上来。”一号擂台的少年朝汉子抬了抬手,面若霜寒,“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做我的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