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的眼神告诉我的。”
眼神?安槐序收起了嘴边的笑意。
“好了。”陆林钟靠着门框的身子微微站直,朝着安槐序的方向走过去一把握住了安槐序的腕,“你来榆园不就是两件事吗?”
“第一,你想帮许总;第二,你来当僚机。”陆林钟随手按下电梯的按钮,“以你的智商和能力,前者做不到,后者还要讲策略。”
“喂喂喂——注意你的言辞,什么叫以我的智商和能力——”安槐序终于找准了重点,“所以······你也是来当僚机的?”
“······”那就当做是吧,陆林钟按下九楼的电梯。
“你去九楼干什么呀?终玄又不在那里——”
“你不饿吗?吃了宵夜再一起当僚机?”
陆林钟和安槐序面对面在露天的音乐餐厅里坐下,从这个角度能看到榆园连绵起伏的山丘和如同散落在棋盘上的棋子一样的湖泊。
饭菜端上来,陆林钟的手微微搭在椅背上:“安小姐,你会喝酒吗?”
“······”安槐序郑重点头,“会一点!”
陆林钟饶有兴味地对服务员打了个手势:“一瓶帕图斯。”
“你一会打算怎么帮她们俩?”安槐序的身子微微前倾,认真地看着陆林钟,陆林钟微微扶了一下眼镜,亦往桌前一靠:“你很想知道呀?”
“陆总,您要的帕图斯。”
陆林钟的手很好看,纤长却又温润丰腴的弧度,酒瓶在她手中被她拿捏得恰到好处。
安槐序想——这样一双手倒酒,可比那个服务生倒酒要好看得多。
陆林钟手中的酒瓶时而向安槐序的方向倾斜,推杯换盏,人影交错,安槐序醉了,先是两颊微微红,再是嘴角时不时带有笑意,到现在眼神有些迷离。
陆林钟没想到她两杯就能喝醉,原来还有人这样不胜酒力。这样的人可能比较适合喝——雪碧?
安槐序醉后枕臂轻轻伏在桌上,陆林钟把人捞起来,柔声道:“回房间。”
“不行!当僚机——”
陆林钟挑眉——就安槐序这模样巴巴地去只能煞风景。
安槐序朦胧间看清了陆林钟脸上的金丝边眼镜,还有那双眼睛,不由嗤鼻:“骗子。”
骗子?
她?
陆林钟吩咐服务生:“今天的宵夜就记在许总账上。”
安槐序脚下一个趔趄,往前一扑被陆林钟拉住,鼻腔里的热气扑在陆林钟的耳后:“我可是会报仇的。”
“你尽管来。”
紧接着一只不安分的手搂住了她的腰,陆林钟身子微微一顿,以为安槐序醉意朦胧正好拿捏,结果腰间被人揩了一把油。
这个有几分醉意的人是在扮猪吃老虎吗!那就不要怪自己了。
房门紧闭,陆林钟没有开灯,窗外的月色透过白纱帘落在地上,相互纠缠又暧昧,相互触碰又缱绻。
她很清醒,然而——
安槐序将头埋在她的发间:“佛手柑,小苍兰。”
陆林钟嘴角轻轻勾起。
有意思!
“栀子花,橙花。”她又微微一嗅,声音带着狎昵。
陆林钟的眼里不仅有潋滟胜过水光的月色,还有与月色相缠不下的缠绵。
“尾调是冰咖啡,檀香和琥珀。”
陆林钟点头,看向面前的人:“对,木质琥珀。”
安槐序坐在她腿上,自上而下看着陆林钟,炙热的喘/息已经让她们之间没有了距离:“香味又甜又欲,刺激迷幻,一秒惊艳,让人难以自拔。”
陆林钟只觉得醉了的安槐序更加迷人了,和那个头脑清醒却有点傻的安槐序,判若两人。
她不由感慨——许总啊——你朋友可真有意思!
不愧是浪漫失魂果。
“感觉到了吗?”安槐序的声音带着几分撩人的味道。
“嗯?”陆林钟轻轻回应她。
安槐序微微低头,嘴唇轻轻点过陆林钟的唇:“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
陆林钟看向那双眸子,似醉非醉,心里一动,顺水推舟:“不是说要报仇吗?”
她的手轻轻地抚上安槐序的背,指尖所触带来一阵酥/麻。
安槐序语气霸道了一些:“嗯—我这浪漫失魂果,要让你——。”
陆林钟笑着回应她,那双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漫失魂果和黑色奥飘茗真是绝配。
绝配。
安槐序轻轻一挑她的眼镜:“明明神秘风情让人沉沦,还要戴一副这样的眼镜装得温和良善,文质彬彬,摘了。”
陆林钟失笑:“好。”
安槐序垂眸,将陆林钟鼻梁上的眼睛摘下来,嘴角噙着一丝略微放肆的笑意。
陆林钟有一瞬间的木然,随即配合地抚上安槐序的耳垂。
她感觉到身上的人小心避开,微微一颤。
是喜悦,有缠/绵。
声音是陆林钟未曾听过的撩人,她说:“听话。”
思绪如狂,陆林钟借着月色看见安槐序脸上朦胧却又真切的醉意和笑,不觉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