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渠如狂狮一般撞开了门扉，他显然是听着徐玄玉的惨嚎来的。

然后车渠就发现徐玄玉痛苦无比地蜷缩着身体，慢慢跪了下去。

“妈……我的妈妈啊……啊……”

除了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徐玄玉的额头还青筋暴露，他浑身的颤抖仿佛是在撕裂自己的心和灵魂。

车渠一把抓住了芒落：“这什么情况？难道是玉弟儿寒毒发作了么？”

“不是，是他太悲痛了。”芒落抹了把泪，也哭了起来：“可怜的孩子……”

“太悲痛了？”车渠眉头皱得更紧，“什么情况如此悲痛……他叫的妈妈……是什么意思？是……母亲么？”

车渠猛然的瞪眼，双手更用力。

“啊……”芒落吃痛大叫，“你轻点，我骨头要被你弄断了！”

“抱歉，大师。”车渠急声问道，“难道……是有我婶娘的消息了么？”

“无面沙华就是她母亲言无心！”

“什么？”车渠先是呆了一下，失神地松开了芒落的手，然后突然咆哮着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墙上。

“轰隆……”

整个土木笃实的墙竟然被他轰出了一个大洞。

“啊……贼老天，你特么……混账！”

车渠也在怒吼，声嘶力竭。

魏思温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失魂落魄：“芒落大师，那……就是我们主母？”

“是的，千真万确。”芒落点头，“易教曾经的圣女，英国公的夫人。”

魏思温身子猛然晃动了下，手扶着桌子才算没有倒下，当下唏嘘长叹：“我和玄玉已经估算到她可能没死，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啊。玄玉他其实有看到这一天，但就是……唉，这都是命啊！”

“是啊，这老天爷，还真是捉弄人啊。”芒落苦涩道。

看了眼抱在一起痛苦的徐玄玉和车渠，魏思温无力地摇晃着脑袋：“芒落，主母她为何成为无面沙华了啊。”

“这事就要从无心她知道赤松子炼制出了长生不死丹，而她知道长生不死丹能解寒毒开始说起了。”芒落解释道：“为了得到长生不死丹，给孩子解寒毒，她必须想办法接近女帝！”

“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无心救下了无面沙华，那个时候无面沙华已经很老了，打不动了，被仇家追杀，受了重伤。无面沙华很喜欢无心，就将她毕生所学和她的面具都传给了无心。无面沙华死后，无心就成为了新的无面沙华，并且计划好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偷梁换柱，混入宫中。”

“而这个计划的前提就是，她必须成为真正的无面沙华，这样才有合适的身份！”芒落说到这声音都有些颤抖，“她让我弄了一种药水，能够让她的皮肤迅速老化变粗糙的，然后她又用烧红的炭毁了她那绝世容颜。”

“母亲……”

徐玄玉没有悲号了，流着泪的他也一直在听，听到这，他感觉胸口炸裂，突然哇的一声，啐出了一大口血。

这是气郁攻心的现象。

“玉弟儿，你没事吧！”车渠惊慌失色。

“没事……”徐玄玉摇头道，“我不会死的……芒落大师，请你继续！”

“好……”芒落颔首，“因为我师父是御医，我师父去世后，我接了她的位置，成为了太医署的医官。通过我的消息，无心知道女帝出宫的动向，在一次女帝去寺庙时，无心主动招惹无面沙华以前的仇家，一路引到了左近，然后故意出现在仇家前，让那些仇家一路追杀她到了御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