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前,太古魔族迎来了全盛时期。
赤玄夜的父亲,魔君赤渊以无上魔功撕裂天穹,强行打通神魔之井,率领魔族大军攻入九重天界,他骄傲自大地施行暴政,这最终也引来了反噬。
上古神裔、先天妖族和人族罕见地联手,以周天星斗大阵封印了魔渊,并且对太古魔族降下了天刑咒,从那以后,太古魔族的后裔日渐稀少,并且逐渐失去了混沌本源,沦为普通妖魔。
传言唯有
"半神半魔之躯
"能豁免诅咒。
魔族古籍《渊劫录》有记载:“神魔同胎者,当为混沌主,破天刑,葬星斗,九幽重临三界。”
而赤玄夜,就是仅存的纯血太古魔族,最后的王族,他隐忍万年,就是为了在浩劫来临之日,也就是周天星斗大阵最弱之时,重启魔渊。
本来百年前的天裂浩劫也是计划之一,谁料到却被乌竹眠给破坏了,她竟然以一己之力,与魇魔同归于尽,还将奈落界的结界再次封印。
*
踏入陵区的一瞬间,宿诀就感到血脉中的魔气开始沸腾,像是被什么牵引着。
“有阵法。”谢琢光化形现身,且慢已出鞘三寸,眼神如霜如刃:“很古老,至少是三千年前的布置。”
宿诀冷笑:“看来我这位‘父亲’,早就准备好了欢迎仪式。”
两人谨慎前行,陵墓入口处矗立着十二根石柱,每根柱子上都刻着太古魔族的图腾,宿诀刚靠近,石柱突然亮起了血色纹路。
“轰——!”
地面裂开,无数骨手破土而出,抓向两人的脚踝。
谢琢光抬手一剑,剑气横扫,骨手尽数断裂,宿诀则直接释放魔焰,将扑来的骷髅兵烧成灰烬。
“雕虫小技。”宿诀冷笑一声。
话音刚落,十二根石柱突然移位,形成了一个困阵,上面的图腾也活了过来,化作十二条血色魔蟒,凶神恶煞地朝两人扑来。
且慢彻底出鞘,寒光如月,谢琢光低声道:“我来破阵,你保留实力对付赤玄夜。”
宿诀点头,退至阵眼处。
谢琢光的剑法毫无花巧,每一剑却都精准斩在魔蟒七寸,但每杀一条,就有新的魔蟒从石柱中钻出,仿佛无穷无尽。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宿诀眯起眼,突然割破手掌,将魔血洒在地上:“既然用太古魔族的阵法困我,那就看看,谁的血脉更纯!”
魔血渗入地面的瞬间,整个陵墓剧烈震动,十二条魔蟒突然僵住,继而调转方向,竟齐刷刷朝着陵墓深处朝拜。
石柱轰然倒塌,困阵破解。
谢琢光毫不犹豫收剑入鞘:“走。”
两人飞速走进陵墓,来到了最深处,这是有一座圆形祭坛,中央悬浮着一口棺椁,看起来应该就是锁魂棺。
赤玄夜就站在棺旁,一袭玄衣,黄金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线条锋利的下颌和薄唇。
“来了?”他轻笑,声音低沉优雅:“比预计的慢了些。”
宿诀魔气全开:“少废话,你要做什么?”
赤玄夜不答,反而看向谢琢光:“剑灵?有意思……当年没能彻底毁掉你,是本座的失误。”
谢琢光黑眸结冰:“你找死。”
赤玄夜大笑着摘粹,属于太古魔族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空间。
“吾儿。”他柔声道:“为父需要你一滴心头血。”
宿诀直接暴起,魔焰化作长枪刺向赤玄夜咽喉,赤玄夜却不躲不闪,只是抬手打了个响指。
“咔嚓——”
锁魂棺的棺盖突然滑开,露出了里面躺着的人,是乌竹眠!不,准确地说,是乌竹眠的一缕神魂幻影,正安静地沉睡在棺中。
谢琢光的眼眸瞬间冷到极致,宿诀的攻势被迫硬生生止住:“你……”
“我之前说了吧,她的琉璃玉骨快要燃尽了。”赤玄夜轻抚棺椁:“一滴太古魔血,就能让她神魂不散,如何?”
谢琢光的剑气已经狂暴到扭曲空间:“你敢动她……”
“别急。”赤玄夜看向宿诀:“本座只要一滴血,之后自会离去,否则……”
他指尖凝聚魔气,悬在乌竹眠幻影的眉心:“神魂俱灭。”
宿诀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就在此时,谢琢光突然传音入密:【幻影是假的,锁魂棺里只是封存着她的气息。】
恐怕赤玄夜完全想不到,他正与乌竹眠承受分骨之痛,同生共死,一眼就能看出真假。
宿诀眸光一闪,忽然笑了:“好啊。”
他走向赤玄夜,掌心凝聚出一滴暗红色的精血:“拿去吧。”
赤玄夜满意地伸手,宿诀却突然暴起,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直接刺入他的胸口。
“你不是最后一个纯血太古魔族吗?既然要血。”宿诀冷笑道:“还不如要最纯的这滴!”
赤玄夜闷哼一声,眉心被腐蚀出黑色纹路,他猛地震开宿诀,惊怒交加:“逆子!”
宿诀嘴角溢血,却笑得畅快,谢琢光则趁机一剑斩向锁魂棺。
“轰!”
棺椁炸裂,里面果然只有一缕沾染乌竹眠气息的头发,根本不是神魂。
赤玄夜见计划败露,突然化作黑雾消散,只留余音回荡:“浩劫将至……你们护不住她……
黑雾消散,陵墓恢复了死寂。
宿诀单膝跪地,胸口伤口狰狞,谢琢光皱眉,且慢挑起地上的一小滩黑,血那是赤玄夜被腐蚀时留下的。
“够纯吗?”宿诀喘着气问。
谢琢光用剑气包裹住那滴黑血:“勉强能用。”
宿诀咧嘴一笑,突然咳出一口血:“那就好……”
谢琢光看着他,忽然道:“为什么故意这样激他?”
宿诀抹去嘴角血迹:“锁魂棺是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是让我主动给出心头血……可惜,我偏不让他如愿。”
谢琢光沉默片刻,伸手将他拉起:“走吧,该回去了。”
宿诀借力站起,望向陵墓外的夜空,不夜天城依旧灯火通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他们都清楚,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