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人激动地喊道。
村民们一拥而上,将李方围在中间,眼中满是敬佩和感激。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颤抖着走上前,紧紧握住李方的手:
“孩子,多亏了你,为我们除掉了血灵教这个大患,我们终于能过上安宁的日子了。”
李方看着周围村民们质朴的笑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报一己之仇,更是为了守护这片土地。
“这是我应该做的。”
李方微笑着回应老者,声音虽略显疲惫,却透着坚定。
告别村民后,李方踏上了前往锦溪镇的道路。一路上,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身上,为他照亮前行的路。
远处,锦溪镇的灯火在夜色中闪烁,宛如繁星坠落人间。
回到锦溪镇,李方径直走向自家老宅。老宅的门半掩着,他轻轻推开,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的摆设虽已陈旧,但每一件都承载着他童年的回忆。
李方走进房间,坐在那张陪伴了他多年的旧木床上,思绪万千。这一夜,他睡得格外安稳,梦中,父亲的笑容格外清晰,他们的身影在一片花海中若隐若现,向他招手。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李方的脸上,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第二日,晨光如丝缕般轻柔地穿透窗棂,檐角铜铃在微风轻抚下,发出清脆悦耳的轻响,这声响宛如灵动的音符,将李方从沉睡中缓缓唤醒。
他悠悠转醒,昨夜梦中父母在花海中微笑着向他招手的幻影,仍如烙印般残留在视网膜上,温热的泪痕早已浸透了枕角。
起身时,木床不堪重负,发出一阵沉闷的吱呀声,积年的灰尘在晨光的映照下,如翩翩起舞的精灵般肆意飞舞,这场景,像极了当年他被血灵教追杀时,漫天飞舞的血蝶。
李方推门而出,清晨的露水正从瓦当滚落,在青石板上溅起晶莹的水花。
他深吸一口带着野菊芬芳的清新空气,尽情享受这份宁静。
就在这时,墙角的草丛中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刹那间,星辰幻灭剑已出鞘大半,寒光闪烁。
待看清来者,李方的动作瞬间顿住——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正蜷缩在墙角,它用流光溢彩的九条尾巴围成一个温暖的巢穴,最末一条尾巴尖上,还沾着半干的血迹,在晨光中散发着诡异的光泽。
“追了三日的山兔,总算没让它逃进云雾涧。”
眨眼间,狐狸化作一位身着青衫的书生,风度翩翩地冲李方拱手一笑,腰间那块玉佩,正是血灵教的信物。
李方见状,握剑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杀意瞬间弥漫。然而,书生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抖落三枚玉简,淡笑道:“血神殿密录,换条活路如何?”
正午时分,烈日高悬,阳光如利剑般直射大地。
李方将淬毒的剑尖稳稳抵在书生咽喉,寒声问道:
“说,为何要救我?”墙根下,三具血灵教残党的尸体正在逐渐腐化,黑色的藤蔓如邪恶的毒蛇,从砖缝里钻出,肆意蔓延。
书生突然剧烈咳血,嘴角溢出的血珠在空中诡异凝成蝌蚪状文字:
“因为新任血神...需要...需要...”话未说完,整张脸便如被岁月侵蚀的枯叶,瞬间化作焦黑的标本。
李方一脚踢开书生气绝的尸体,就在这时,三枚玉简同时迸射出幽蓝光芒。
最上面那枚玉简突然裂开,无数细小符文如飞蛾扑火般,冲向李方眉心。他只来得及发出半声闷哼,整个世界便如玻璃般被剧痛无情撕裂。
当意识重新凝聚,李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血色迷宫中央。九十九盏鬼火在黑暗中明灭不定,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为这迷宫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息。
在迷宫的正中央,一座高大的祭坛上,浑身浴血的少年正与一位黑袍老者激烈对峙。
老者手中的赤炎长剑与少年的星辰幻灭剑相互碰撞,火花四溅,这些火花竟在空气中灼出一个个焦黑的洞窟,仿佛要将空间撕裂。
“原来是我...”
李方喃喃自语,当他触碰祭坛的瞬间,冰冷的石面突然如活物般活化,无数冤魂的面孔在石纹中翻涌,发出凄厉的惨叫。
少年转身的刹那,李方看清了他眉间那道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剑疤,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祭坛突然毫无征兆地坍塌,无数血色丝线如饥饿的毒蛇,缠上李方脚踝。他踉跄后退,惊恐地看见少年的尸体在虚空中迅速腐烂,血肉化作万千蝙蝠冲天而起。
最前方那只蝙蝠突然回头,露出与母亲一模一样的面孔,口中呢喃的却是父亲临终前的咒语,这一幕,让李方的灵魂都为之震颤。
“不!”李方的吼声惊飞了屋檐上的白鸽,当他冲回老宅时,青衫书生的尸体已被藤蔓彻底吞噬,只留下半枚玉简嵌在腐朽的门框里。
上面歪歪扭扭的血字还在不断渗血:“因果循环,血神转世...”
夜幕如黑色的绸缎般缓缓降临,李方独自站在锦溪镇外的断魂崖上。
山风呼啸着扑面而来,卷着浓烈的血腥气,让人几欲作呕。
崖底传来某种巨物挪动的沉闷声响,仿佛有一头沉睡的巨兽即将苏醒。
他突然想起书生临终前的呢喃,想起玉简中那场持续了七七四十九天的血祭,想起自己左胸那道与生俱来的十字疤痕——正是血灵教“血契”的标记。
“原来如此。”
李方望着掌心突然浮现的血色图腾,星辰幻灭剑自行出鞘,在月光下泛起诡异的涟漪。
崖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里,渗出的不是岩浆,而是粘稠的暗红血液,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血腥历史。
崖底,沉睡万年的血龙缓缓睁开独眼,红色的瞳孔中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光芒,无数冤魂组成的锁链开始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