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沈凝这种自小受遍了皮肉之苦,对感情看的珍贵又重要的女人。
听荷是沈夫人安排给她的,比何嬷嬷细致又妥帖些。
她顺从的夸沈歆玥,“也只有贵妃娘娘才能做到打击皇后,毕竟皇上的一颗心,都挂在您身上,爱在何处才要紧,皇上坐拥三宫六院,皇后只得了几日恩宠,又如何跟娘娘相提并论呢?”
“还是娘疼我。”沈歆玥被夸的高兴,想起沈夫人如此偏爱自己,也是颇为得意的。
沈凝带着十七回正阳宫,十七看她有些心绪不宁,便上前搀扶着她,主动说散散步,可以走慢些回去。
沈凝便放慢了脚步。
她走在冗长的宫道上,被森严巍峨的宫墙携裹着,心脏闷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沈歆玥跟谢云璋的撒娇,谢云璋对她的宽容和爱护,连带着过往她离宫那三年的清苦,一同浮现了出来。
她眼中的酸涩渐渐浓稠,回想起这段时日的浑浑噩噩,谢云璋对她的好,她也有些倦了。
“娘娘。”
十七轻声提醒,“您不必太过为难自己,大师的嘱托和愿望,都是您能够顺心。”
无论是做皇后,还是离宫,玄静大师都希望她开心快乐。
沈凝想起师父,心中更是苦闷。
“我没能好好孝敬师父,连师父的遗愿也完成不了。”
她承认自己在谢云璋待她好的时候,动摇了,几乎让这段时间的努力化作泡影。
而现在,她还没能让自己坚定下来。
“娘娘不必着急,南巡出发时间在十日后,娘娘还有时间可以再思考。”
十七温柔耐心的劝慰着。
情之一字,终究只有深陷其中的人,才能理清个中滋味。
她们旁人再如何看,再如何谋划,都不能代替她们感受。
尤其是沈凝这样心思细腻,又重情之人。
谢云璋在勤政殿处理奏折,转眼便到了夜里,姜忠知道他今日大概会熬的晚,便又替他换了一盏茶,顺便端了些点心上来。
“茶是绿筠做的,口味有些像皇后教授的。”
谢云璋尝了一口茶,淡淡说道。
姜忠笑眯眯的,“绿筠回来便同奴才说过,她带了礼去给皇后娘娘谢恩,皇后娘娘不吝赐教,她这是又拿着皇后娘娘的手艺,来借花献佛了,终究是皇后娘娘的手艺更合您胃口。”
姜忠罕见的为沈凝说些好话,也是实话。
谢云璋心中有了沈凝一席之地,自然也爱听这话。
只是他清楚,歆玥才是他要照顾一生的人。
沈凝有气量,今日没多说什么,南巡不带着歆玥,倒也确实利于她养病。
待他与沈凝同去南巡祈福,回来再好好陪歆玥就是了。
他刚做完打算,便有人来求见,是金鳞卫宫远。
他此前奉命去沈凝住过的山村,调查她与谢云璋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