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机会。
他们定会被比得毫无优势。
在亲儿子的提醒下,李存义这才后知后觉,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私下里不是都谈好了吗?宋濂这老匹夫怎么敢!”
“此事恐怕连大伯也不会阻拦。”
儿子又说了一句话,让李存义心中的怒火再也压不住。
亲儿子拦不住,府里的下人就更拦不住了。
李存义快步朝韩国公府,兄长李善长的府上奔去。
……
此时,陆羽在韩国公府中,虽为晚辈,但面对朝堂众臣,不卑不亢,与他们平起平坐。
众人觥筹交错,闲谈不止。
最后,信国公汤和,这位武将出身的老丈人率先没了耐性。
信国公汤和挑了挑浓眉,忽然看向陆羽,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三妻四妾亦是常理。
今日,俺汤和有意与你陆羽结成一门亲事,不知你小子意下如何?”
汤和直来直去,占了先机。
这下,其他人也不再含蓄,纷纷出言。
“若要寻亲,我宋家之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嫁与先生之后定能安分守己,不会让先生有半分烦恼。”
“呵呵,难道我刘家的子女就差了?
青田刘家的小家碧玉,最适合养在府内,这也算是成全了孩子们的好事。
“不知陆羽你可否考虑一下我韩国公府李家的子女。如今老夫年迈,子女都未成大器,只有这最疼爱的小女儿,是老夫的心头病。”
众人各抒己见,在婚事上寸步不让。
陆羽夹在中间,一个头两个大。
他想张嘴拒绝,可这些老臣说话圆滑,进退自如,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就算费尽周折拒绝了其中一人,也会得罪另一人。
他虽不怕得罪人,但实在没必要自找麻烦。
如今朝堂局势已定,何必再添乱。
况且在场之人或多或少都已成为他陆羽势力的一部分。
他不至于自断一臂。
陆羽绞尽脑汁,思索着如何不失分寸地拒绝众人。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巨大的咆哮声如惊雷般在前堂之外响起:“兄长,此事未免太过分了!宋濂在哪?
毁了婚事,之前明明都已定好,如今出这档子事,让我如何向孩子交代!”
李存义风尘仆仆,面露狰狞,身旁的下人拦他却没拦住。
他力气不小,硬生生从外面闯了进来。
进来后。
他才看到前庭内的这番景象,更看到了兄长李善长那不怒自威、恨不得将他生吞的目光正不停地打量着他。
顿时,李存义刚才心中的那股不平之气消了大半。
场上顿时安静下来。
见无人说话,陆羽心中松了口气,立刻起身,拱手面向众人:“今日众位长者的好意,小子心中明白。
若日后有缘,或许能成就美事。
不过今日,还是算了。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在下又怎可坏了他人之事?”
陆羽说完,略带感激地看了一眼冒冒失失冲进来的李存义,又向众多长者行了一礼,这才抱拳离去。
今日这场风波。
他总算是逃出来了。
陆羽走后。
韩国公府内,宋濂似有深意的目光在李存义、李善长兄弟二人身上扫过,铁青着脸,冷哼一声:“我宋家之女可配不上李家的高门大户,此前也只是口头商议,还没正式嫁到你们李府呢。何来的悔婚一事?”
旁人怕韩国公府,宋濂可不怕。
如今大家都手无实权,韩国公府名头虽大,但他宋濂也并非毫无反驳之力。
宋濂甩袖愤然离去。
没了陆羽,众人也没了继续相聚的由头,不多时便陆续离开了。
重回前厅,四下无人。
李存义跟着兄长李善长刚一进来,便没骨气地双膝一软,直接拜了下去。
再抬头时,一脸委屈巴巴,口中怆然大喊:“兄长,我真不知情!且今日之事本就是宋濂的错。
兄长,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李存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此时的他哪里不知道,自己似乎又把事情搞砸了。
“打,给老夫往死里狠狠打!”
李善长藏在长袖袍内的老拳紧握,眼中杀机隐现,居高临下地看着仍在叩拜的李存义,冷声说道,“你要不是我弟弟,早就把你关进大牢,秋后问斩了!”
李善长一声吩咐,府里的护卫早已见怪不怪。
了解了府内刚才发生的事后。
他们抄起手中的虚水棍,对着被拖出去的李存义的屁股,毫不犹豫地用十成十的力道打了下去。
这位二老爷在国公府内,一向没什么权威,也没什么值得人敬重的地方。
……
就在陆羽刚脱离这漩涡风波之时,在洛阳新都的大明日报办事处内,随着《红楼梦》销量再次节节攀升,影响力进一步扩大。
之前立过一功的王兴,在大明日报办事处工作。
他再三犹豫,最终将在家中撰写好的一份文稿投了上去。
稿子质量一般,文笔普通,但内容别具一格,所以很快被方孝孺注意到。
方孝孺惊疑一声,啧啧称赞。
随后。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将文稿放下,对他手下的两个心腹说道:“本官从未见过这份文稿,不过登上大明日报第二版面,也算是可圈可点。”
两个心腹快速看完文稿,面露古怪之色。
看着面前的方孝孺,两人迅速点头,然后下去尽快安排此事。
“王兴你这稿子大有可为,但毕有风险,所以还是由你亲自去办比较好。”
“王兴,放心,天塌下来有大人给我们撑腰呢。”
两个心腹管事很快就把文稿交给了王兴,也就是这份文稿的主人。
王兴一脸茫然。
虽不太明白上官的意图,但还是老老实实照办了。
此事本就是他投稿,若成功还能得一份稿酬,还能提升自己的名气,本就符合大明日报的办事章程。
此时的他自然想不到,这么一件小事,背后究竟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