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的窗棂留着道细缝,桂花香像条游丝钻进来。甄姜把屏风搬到床边,屏风上的《秋江归雁图》是蔡琰画的,江水泛着粼粼的光。“去年画这屏风时,你说雁子的翅膀该再舒展些,” 蔡琰望着屏风笑,“我改了三回,总算像你说的那样了。”
杨帆坐在床沿时,床板发出轻微的声响。甄姜端来碗姜汤,青瓷碗里飘着红糖的甜:“睡前喝些,去去寒气。” 她递碗时,发间的银簪在灯光下泛着光,那是他在乐浪郡淘的旧物,簪头的雁群此刻像要飞进姜汤里。
蔡琰已经吹熄了案上的烛,只留着炭炉边那盏小油灯。橘色的光晕在帐上游动,像片温柔的云。“其实在草原时,我总梦见这样的暖阁,” 杨帆的声音混着炭火爆裂的轻响,“你们坐在灯边做针线,我靠着床栏看书,帐外的风声都像带着笑。”
甄姜挨着他坐下,貉裘被的绒毛蹭着她的袖口。“那以后大人就常来暖阁歇着,” 她把被角往他这边拉了拉,“我院里的侍女都机灵,夜里要添炭、要喝水,随时能叫应。” 她的指尖碰到他的手背,像落了片春天的叶。
蔡琰把油灯往炭炉边挪了挪,灯芯的光晕刚好照到床脚的软鞋。“明日我让仆妇把大人卧房的被褥搬到这里来晒,” 她掖了掖被角,“暖阁的日头好,半天就能晒得蓬蓬松松。” 杨帆看着她的侧脸,油灯在她睫毛上投下淡淡的影,像画在脸上的细描。
更漏的水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杨帆忽然握住她们的手。甄姜的指尖带着姜汤的暖,蔡琰的掌心沾着松烟的凉。“这样真好,” 他望着帐顶的缠枝莲纹,那是甄姜亲手绣的,“不用摸铁甲,不用数雁鸣,睁开眼就能看见你们。”
帐外的风卷着桂花落,敲在窗棂上轻得像耳语。甄姜的呼吸渐渐匀了,鬓边的碎发随着呼吸轻轻动。蔡琰把油灯调得更暗些,光晕缩成小小的一团,像握在手里的暖。杨帆闭上眼睛时,闻到杯里的味道 —— 有甄姜腌的桂花香,有蔡琰晒的兰草气,还有他自己身上带着的草原风,此刻都融在一处,成了家的味道。
天快亮时,杨帆在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人为他掖被角。他没睁眼,只握住那只带着针脚温度的手。帐外的雁鸣远远传来,这次不是幻觉 —— 是玄菟郡的雁子,正排着队往南飞,想要把这暖阁里的暖意,带到更远的地方去。
这一夜的欢愉,杨帆过得是十分的惬意,三个月的思念换来这一夜的欢愉也是值得的,现在天色已经大亮了,杨帆和甄姜,蔡琰二女一起用了一些早饭之后,眼看着已经到了将要去玄菟郡衙门里面上值的时间,杨帆和甄姜,蔡琰二女在怎么腻歪也只能忍住了,只能先行将她们二人送回各自的府邸之中,自己则向着玄菟郡郡守衙门走去,准备这一天的公务。